这些人啊,果然是,见过大世面呐。
“今日是家兄成亲的喜庆日子,姐姐这般贸贸然闯进来未免失了身份,若是前来道贺我丞相府自然幻影之至,若是前来闹事的便要恕妹妹无理了。”柳青芜沉着声音说道。
却见到楼戈月仿佛释然的一笑:“我自然是来道贺的,如今我这孑然一身的人便是要闹事也闹不到什么地方去的不是?今日柳家三少成亲,如此大好的日子我这闲人一个自然是要来恭贺一声?”
“如此自然最好,来人,好好伺候着。”
典礼依旧是要继续的,随着司仪的一句“送入洞房”,方才所有的尴尬似乎都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
喜宴是摆在晚上的,这会儿过来的多半都是来看热闹的。草草的吃过午膳之后,柳青芜带着箫陌黎回了自己的房间。
丞相府内,柳青芜的屋子依旧是留着的,定时也是叫人过来清扫的。
知道柳青阙成婚,柳青芜必然是要回来的,故此房中自然是早已经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边,许多的东西都是新换上去的。
柳青芜叫箫陌黎抱着坐上了床榻,闺房中的床自然比不上太子府内芜桑阁卧室里面的床来的大,这会儿躺下两个人尤其显得拥挤。
柳青芜侧了身躲在了箫陌黎的怀里,闷声说道:“这床那时候我睡着倒不觉的小,这会儿要挤下两个人委实是有些勉强了。”
“无碍,你睡吧,我守着你。”知道今早上忙忙碌碌了一天,柳青芜必然是累了的,轻拍着柳青芜的脊背,诱哄似得哄着人入睡。
双臂揽上箫陌黎的腰背,蹭着他的胸膛:“今早上你不也是忙里忙外的,晚上指不定还有你什么事情呢,我如今也帮不上什么忙,整天坐在轮椅上能累到什么地方去?”
“就你有理。”箫陌黎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拖鞋似得说道,“好,那边青芜守着陌黎。”
约莫是真的累了,不消片刻便听见箫陌黎平缓的呼吸声,幽幽的在柳青芜的耳垂轻响,带着沉稳的调子,即便是听着便是踏实的感觉。
抬眸,能看见的便只是箫陌黎紧闭着的双眼,遇不上他那永远温情的眸子。躺在箫陌黎怀中,不敢有丝毫的方式,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打扰了这人休息。
箫陌黎这几日忙里往外,柳青芜却都是知道的,这会儿真正记挂起来才发现这人竟然如此的疲惫,而自己却从来都不曾发现过。
不禁开始自责,大约真的是习惯了被人关怀,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可以关怀别人的人。
不知不觉的便是陷入了睡眠,这人在身边,便是十足的安心呐。
柳青芜微微的勾着嘴角,闭着双眼,不自觉的往箫陌黎的怀中蹭了蹭。箫陌黎亦然是不自觉的,环着柳青芜的双臂也是紧了一分。
醒来的时候该是天色西沉的模样,房间里面的光线有些暗淡,柳青芜等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身在何方,身边的人第一次不曾在自己醒来之前醒来。
“小姐可是醒了?”景秀的声音在柳青芜有了些微的动静之后便从屋外传了过来,“大少爷说,若是醒了便赶紧起身到前厅去。”
“你去同大哥说,我同太子一会儿便到。”
柳青芜同景秀答话的时候,箫陌黎便又转醒的意思,侧着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可是该起来了?”
“前厅倒也不见催,约莫是还早。”若是催的话,景秀哪里能是在外面等着人醒了在说话的,必然是过来一阵瞎吼,将人喊起来了才算罢休的。
箫陌黎听着柳青芜的话,便是要再闭上双眼睡一会儿的,却叫柳青芜毫不留情的拽了起来:“你到是实诚了,不催便不起来了,你今晚还想在这儿过夜不成?”
“陪着娘子在娘家小住几日,也并非不可。”箫陌黎玩笑的调侃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不迟疑的,麻利非常的整理了有些松散的衣服。
柳青芜好笑的推了一把油腔滑调的人,没好气的说道:“也就你能说会道,这两日府上必然忙碌,哪里有时间搭理我们两个?”
柳青芜说的倒也是实话,如今柳青阙娶亲的大喜日子,前面这几日必然是忙里忙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