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今晚没回去，在附近住了酒店。

叶书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萧风尘正站在窗前，他的背影看起来孤独又寂寥。

“你怎么了？”

叶书走过去，从后面轻轻地拥住萧风尘的腰身，轻声问道：“是在担心奢比尸会继续害人吗？”

“担心也无用。”

萧风尘转过身轻轻握住她的手，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如果越来越多的神异变，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书摇头。

但是神明自愿放弃神籍沦为异类，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意味着神明对人类的怨恨会增多。千百年来人们供奉各路神明，神明庇佑人类，说起来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可渐渐地，有些神明被人们遗忘掉了，没有香火供奉的神明会逐渐失去神力，他们也会慢慢变得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无可避免。所以被遗忘的神明会怨恨人类，他们自愿放弃神籍沦为异类搅弄风云，说到底不过是想要唤起人类对他们曾经的记忆罢了，亦或是报复人类对他们的遗忘。”

“奢比尸也是这样吗？”

“大概吧。”

已经很晚了，萧风尘让叶书先睡，他要出去一趟，超市那边小欢的怨气还没有完全地消散，他还要再去看看。

叶书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却没什么睡意。

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都是萧风尘刚刚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如魔音绕耳。

叶书忍不住想，那么奶奶呢？

奶奶是山神，她也活了千百年，她也曾庇佑一方，可是如今，还会有人记得她吗？

还有她自己，天地孕育出来的纯神，可是现在，哪里还有人会记得什么女灵陛下呢？

这么一想，叶书觉得自己也能有些理解那些自愿放弃神籍的神明了。

如果有足够的香火和信徒，谁会愿意放弃神籍呢？

不过是，不想就那么黯然地消逝于天地之间罢了。

翻来覆去不知道多久，叶书刚要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搁在床尾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

叶书迷迷瞪瞪地，手机搁在耳边喂了一声，那端传过来萧风尘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点急切，“出事了，叶书，你马上下来！”

“出什么事---”

话没说完，那边已经挂断，随着电话挂断，叶书的睡意也一点不剩。

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连一贯云淡风轻的丈夫声音都带了急意？

叶书来不及想太多，收拾了一下东西，穿好衣服鞋子急速下楼。

时间已经是半夜，大冬天的，酒店外面空空****，只偶尔有一两辆车子驶过。

“老公！”

萧风尘就站在酒店外面的路灯下，白炽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叶书只觉丈夫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的高深诡异。

是错觉？

应该是错觉吧。

叶书甩甩头，觉得自己可能是还没有睡醒，竟然会一眼觉得老公有点陌生诡异。

“到底出什么事啦？”

叶书一路跑出来，气喘吁吁地挽住萧风尘的胳膊，萧风尘身体却是有些僵硬下来。

“附近有妖兽。”

“妖兽？”

叶书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可周围静悄悄的，连个人都没有，哪里来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