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才将本子放到桌上,就见一青衣女子伸出一双手按住了账本。
他心下不悦,抬头一看,竟是菀青!
卫承宇敛了敛衣裳,端出一副世家正夫的风范,正色道:“菀青,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菀青昨日得知了侧驸马的那些诡计之后,看他的眼神就不如从前那样尊敬,大有对着除了主子以外的人的不羁,“查账本。”
卫承宇直直盯着她,“这些账本是我花了一天一夜查的,断不会有任何差错!”
菀青依旧压着账本不肯松手,反而开始胡乱摩挲起来,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侧驸马可别太笃定,人就是人,不是神,怎么会一点差错也没有,还是让奴婢再仔仔细细过目一遍吧!”
见她站在自己身侧,隐隐有要同他分庭抗礼的架势,卫承宇眉心一跳,伸手指着她,“见到本驸马竟不先行礼,你真是放肆!”
他这么一说,菀青这才想起方才见到侧驸马时脑子被昨日的事冲昏了,相由心生,便忘记了给他请安这回事。
这倒是把他气得不轻。
菀青听说昨日之事后,心中虽然不是很敬他,但还是行了半礼,继而快速起身。
卫承宇见她听话,终于搏回了几分面子,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别以为自己掌握了一点权力便能凌驾于主子之上,就算是高人一等的奴婢,一日为奴,终身下贱,骨子里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菀青闻言大是窘迫,自尊心被霎时激怒,怒目而视,“我是少主亲赐的一等王室宫女,就算如今不在宫内,也还是有职位在身,侧驸马怎能如此贬低?!”
她气得连奴婢都忘了自称,一心只顾着反驳对方,却忘了已经露出了把柄。
卫承宇从前在京城管教下人也是有一套的,虽然对着妻主时是毕恭毕敬,柔弱无比,但因为出身高贵,从来都不是很看得上这些下人。
这会子可以说,两人是谁也看不上谁。
“你可别忘了宫里的规矩,奴婢对着主子必须自称奴婢,你怎能在本驸马面前自称我?真是忘了尊卑耻辱!”
菀青被噎了一下,却依旧不肯示弱,咬牙切齿地说:“奴婢,知道了!”
卫承宇刚要得意地笑,却被她的下一句话给打破:“没什么事奴婢就开始查账了,送侧驸马回偏殿休息。”
卫承宇:“……”
还查?
这奴才没点眼力见么?
还是他最擅长的内务,简直就是将他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加上昨天的事,也是她同妻主告了自己一状,害得自己备受冷眼,新仇旧恨一起算上,若是再不给这蹄子一点教训,哪天还不得凌驾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