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瞧出怀雁的顾虑,血衣小侯爷只是抬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将姑娘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鬓揉乱了些许:“若是没有什么旁的线索,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粮草一案本就过了不少日子,再加上张珀迫不得已装疯,宋渊忽而出现打断了血衣小侯爷的问话,他们现如今知道的少之又少,更是连粮草如何一夜之间尽数消失的半分线索也没有。
怀雁闻言笑着拍开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听天由命这番话由谁口中说出来都行,唯独是自他血衣小侯爷口中说出口,怎就叫人这般不信呢?
二人租下一辆马车前往琼城,抵达时天色已晚,血衣小侯爷微微皱眉,倒是他没有想清楚了,夜里头正是山匪出没的好时机,若是运气再差些,指不定走两步就能碰到几个。
山匪到底是跟匪字沾了关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几日没日没夜的折腾,自然是叫血衣小侯爷不愿过多劳费心神。
只是很显然,二人的运气算不上好。
“这位小娘子倒是好看的紧,”为首的山匪就如同民间画册流传的一般,虎背熊腰,声音粗犷,手里头提着一把大刀,光是站着就叫人双腿发软,“这位兄弟不如卖一个人情与我?”
这话是说的好听了,怀雁微微挑眉,眸色流转之间便是万种风情,稍稍侧过头去,再转回来时便是泪水盈盈,叫人瞧着又如何不怜惜?
想必美人落泪总归是容易叫人软了心肠的,就连那汉子也没想到一句话就将怀雁吓得泪眼盈盈,当下却有些犯难,他不过是随口吓唬一句,这下反倒没得收场了。
正当那汉子想着等血衣小侯爷开口拒绝时再编个理由将他们放了,谁知血衣小侯爷好似惬意的向后退了一步,下巴一扬,那副姿态活像个纨绔公子哥儿:“不过是一个歌姬罢了,若是你喜欢,尽管带走。”
怀雁一身武艺,凑近了也无妨,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二人皆是没注意到,如今他们已经默契到彼此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说些什么了。
那汉子更是看的瞠目结舌,他做山匪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能交的这么痛快的,一时间愣在原地,即便面上看着凶神恶煞,眼中的迟疑和诧异却也控制不住,尽数被血衣小侯爷看了去。
敢情是个纸老虎。
血衣小侯爷无奈的摇摇头,随后抬手把怀雁拉到身后,自个儿向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到那汉子身上:“不知阁下可听闻杨匿此人?”
他倒是没想到,琼城的山匪和官家有所关系以后过得如此窝囊,如若不是看着他们手上各式的武器,血衣小侯爷险些都要怀疑在琼城,山匪可否同农户一般寻常。
谁知那汉子一听杨匿的名字立刻跳起来了,一脸戒备看着血衣小侯爷:“你又如何知道杨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