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也忍不住，伸手捧着风倾的脸，又俯身把人搂进自己怀中，一双眼睛已经一片通红了。

“不会的，你绝对不会再见不到我的，这种事情，以后我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的！”

被楚肆压在颈窝的风倾脸上却远远没有多大情绪波动。

甚至她整张脸上都显示出一种纯粹的冷漠。

在楚肆说出这番保证一样的话的时候，她的唇角抿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但是她嘴上却用一种空灵中透着恐惧的声音开口。

“我怕，我在那个地方好久好久，一直都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见不到一点亮光，认不清方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久能得救，还能不能回宫，还能不能见到陛下，我甚至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楚肆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在风倾的这些形容中被再次一寸寸凌迟着。

他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梁有才在旁边角落里，几乎完全要把自己缩成一个透明人了。

听到楚肆和风倾的这番对话，他除了唏嘘，心疼淑妃娘娘这番无妄之灾，受了这么大的苦楚之外，也心疼自家陛下。

如今，陛下这当真是被娘娘吃的死死的了。

只怕，从今以后，淑妃娘娘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又要再上一层了吧。

如今，比之当初的先皇后娘娘，只怕也不差什么了。

梁有才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楚肆这会儿，全部心神都在风倾身上了。

他痛的感觉整个肺腑都在翻搅着。

恍惚间，他把风倾的这番话联系到了曾经。

曾经，当他为了江山大业不得不委屈子衿的时候，她独自在冷宫的时候，她喝下毒酒以后，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茫然无助，心里头全是害怕？

两种时候的痛意交织在一起，楚肆一双眼睛终究红了个彻底。

下一瞬，楚肆的脸就一下子白了。

他的心口再次传来撕裂焚心蚀骨的感觉。

他的情绪太过剧烈了。

那股疼从心口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中。

楚肆疼的脸色都发白了。

但是他却还是不松手，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抱着风倾，还时刻注意着不碰到风倾的伤口。

甚至楚肆还抿唇，满含痛楚的笑了。

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痛，对于楚肆来说甚至一下子成了他心里的一记良药一般。

仿佛只有这样的痛，成为了他的惩戒。

这样的痛，如何能与当初子衿哀莫大于心死的痛？

如何能比她骤然得知痛失所有家人的痛？

楚肆只希望这样的痛持续下去。

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自己还能有勇气站在风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