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看着他，已经像是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什么意思？娘娘以为为什么陛下会对娘娘这般宠爱，因为家室？因为你的聪明才智？还是说…因为娘娘的这张脸？”

姜涣忽然又停下了大笑，再次向风倾靠近两步。

若不是中间还有隐秀，他几乎就要贴上来。

他的目光贪婪的死死盯着风倾这张脸，眼底却带着嘲讽，语气带着诱导之意。

风倾的心口一跳。

她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姜涣的意思。

风倾心里骤然就淡定下来。

只是她面上还要表现出一副疑惑模样，甚至被姜涣影响一般，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风倾一副强壮镇定的样子，冷眼看着姜涣，“你这话什么意思，陛下宠爱我就宠爱我了，难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不成？”

风倾一脸的不信。

姜涣又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他盯着风倾的这张脸，眼神中痴迷丝毫不减。

“娘娘不信，又为何要摸自己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的宠爱全部都来自这张脸，还是说不敢相信自己的宠爱全部都来自于…另一个人？”

姜涣的话就像是魔鬼的低语。

若是这真的是一个心生欢喜的感情姑娘，定是会因为他的这番话，顿时如坠冰窖。

风倾的眼神都慌乱起来。

她的手指震颤，却硬是被她压下。

“你在说什么鬼话！姜大人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妄议皇家的罪名，你是当真想承受不成？”

“这次若是再降职，只怕就再降无可降了，姜大人若是成为了一个平民，您猜令尊会对您怎么做？一个无用的儿子，呵…”

风倾强壮镇定，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正扎中了姜涣心口另一个脆弱之处。

他的手骤然掐紧，面皮也绷的死紧，表情阴鸷又难看，眼底几乎能喷出火。

他僵硬的咬着牙根没有说出话来。

良久，他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淑妃娘娘这些都是从何得知的，我竟不知道淑妃娘娘居然还有这等本事，连微臣这等家事都知道的如此清楚，倒是臣小瞧了娘娘了。”

风倾像是从他手中扳回一城一般，面色高傲又不屑。

她微微扬首，“就只许姜大人消息灵通，不许我知道的多些不成？姜大人莫不是忘了，我风家可是绵延千年的世家，昌盛年华比皇族都久远，我想知道什么事情，这其中又有何艰难？”

借助隐宗在九州甚至皇城分布的势力，风倾想要知道什么，确实并不算难。

况且，姜涣这点家事，瞒的过别人，却独独隐瞒不过她。

姜涣的父亲曾经是凤家属下。

姜父在行军打仗方面什么都好，起码在曾经的凤家人眼中是个直爽的武将。

他唯一的坏处，也就是宠妾灭妻，到最后甚至冷眼旁观原配死亡，跟着小妾一道还在迫|害姜涣。

当初，若不是凤倾看不下去，亲自去姜家，把姜涣从哪个火坑拉出来，那个姜涣只怕早就已经陷在家宅中，或者死在哪里都无人知晓。

后来，若不是凤倾带着姜涣一道在军营混迹，让他立下战功，自己成功的立起来，只怕姜父都根本不会正视这个亡妻生的孩子。

即便是姜涣自己已经足够优秀，但是时至她和姜涣决裂的那个时候，姜涣在姜家的地位一直都还有些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