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段诀卿站了起来,缓缓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虽是背对着媚姬,但声音却足矣让媚姬听到,并且将他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我给你明天一天的时间,后天,后天清晨,我在离你们这里不远的那间茶馆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我一个不小心,怕是会拆了你的花月楼。”
说罢,便没有丝毫停留,打开了房门便走了出去,施展轻功离开了。
段诀卿一离开,媚姬便不似他在的时候那般冷静,阴沉着脸,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的咬着嘴唇,咬出了鲜血都没有在意,手缓缓握成拳状,将她周边的桌布抓成了一团。
段诀卿!等着吧,我自然会帮你,然后看着你与你那心爱的花相容相爱相杀!看着你们一起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要你们将我所受的苦,所受的一切的一切,千倍万倍的奉还给我!这就是你薄情寡义的代价!
……
次日一大早,花相容一个人走在街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可算是能出来放松一下了,昨天跟如花待着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感觉异常难熬。
花相容突然皱起了眉头,自来到大漠,段诀卿天天早出晚归,她根本没有一点时间与其相处,怎么谈复仇?怎么谈手刃仇人?如今,也联系不到师傅,只能等待师傅联系她。
花相容心中微叹一口气,本来她以为复仇很简单,不就是接近他,然后取得他的信任之后再杀了他,最久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她相信一年,给她一年的时间,她必定能手刃仇人,可是……
花相容算了算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却没有一丝丝的进展,跟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人吧,只有自己经历了痛苦,挫折与磨难,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才会真正的成长起来,再没有遇到师傅前,她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她有师兄,哪怕日子过得艰难,她依旧可以感受到温暖。
后来遇到了师傅,她与师兄成为了世人口中的“神”,与师傅、师兄在永安谷的那上百年的时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间。
随着她的慢慢长大,有很多的话不愿意,也不能同师傅与师兄说,她便与白莲说,一开始不过是将白莲当作死物,可是,后来,久而久之,她将白莲当作了朋友,她已经习惯了有什么事就同白莲一起分享,有什么苦,什么难过,统统都说给白莲听。
这般想想,花相容突然想白莲了,她现在承受的压力好大,原来恨一个人是这么的累,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了了。
心中的郁结之气想要发泄,可是又没有倾诉的对象,又不能同师傅说,唯一能倾诉的只有白莲,可是……
花相容的眼神暗了暗,白莲死了,魂飞魄散,全是段诀卿害的!
是的,花相容到现在也不知道,白莲是因为救她才死的,她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段诀卿的身上,毕竟,师兄死的时候,慕容瀛死的时候,凤千鸠死的时候,她都在现场,她都眼睁睁的看着,说白莲的死跟段诀卿没有关系,她根本不会相信。
更何况,就算没有关系又能怎样?难道师兄、慕容瀛、凤千鸠他们的死也与他没有关系吗?
突然,花相容停下了脚步,收起了思绪,愣了愣,随后回过神来,连忙向一个地方跑去。
她好像看到了白莲,哪怕只是她的幻觉,她也想去相信一次。
因为花相容没有内力,不会轻功,街上人群熙攘,花相容有心急于求证,于是乎,她在人群里不停的横冲直撞,惹得周边的人骂声连连,却也因为她的这番举动,使得看见她相貌的一些人,起了不好的心思,偷偷跟在花相容的身后不远处。
花相容早已被那个像极了白莲的身影弄得心神不定,眼里、心里,只剩下那个身影,她要追上那个人,根本没有发现她已经被盯上了。
白莲加快赶路,一路上不停的使用着法术,更加没有时间休息,刚到了大漠,早已疲惫不堪,想要先找家客栈休息一番,再令做打算。
结果走着走着,突然发现有人跟踪他,也没有回头看向跟踪他的人,现在他正是最虚弱的时候,随便一个会功夫的人都能把他打回原型,不能硬拼,只可智取。
白莲开始向着人群稀少的地方走去,花相容紧跟其身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白莲发现了,而他们两个更加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番做法,更是合了那几个阴险小人的心意,皆纷纷尾随在花相容身后,一行人进了一条没有人的死胡同。
花相容好不容易挤出了人潮,正欣喜要看到那人的庐山真面目,结果走进这条死胡同,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微微有些发愣,只能心中一叹,看来真的是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