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江山为聘许安稳(1 / 2)

屋外大雪纷飞,让人不免有些担忧这雪还能不能停,不明真相的花槿颜与慕容瀛也在想,若是大雪不停,花相容是不是就不会嫁人了。

“我信他,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害过我。”花相容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凤千鸠一时间有些生气,段诀卿怀有目的的接近她,她却还在为他说话,可看到这样的花相容,他又提不起气。

凤千鸠微叹一口气,伸手霸道的将花相容抱在怀里,面对花相容的挣扎,他没好气的吼道:“不许动!朕是皇帝,朕说的话是圣旨,你便要去听、去做。”

凤千鸠吸了口气,低沉的声音响在花相容耳边,击打在花相容心里:“花相容,你给朕听好了,朕不许你伤心,不许你难过,不许你乱动,你给朕乖乖在朕的怀里待着,朕许你软弱这一晚,许你在朕肩上痛哭,但天亮了之后,你就要给朕振作起来!不许说不,朕不许。”

花相容不动了,不一会儿,凤千鸠便感觉到自己的肩已经湿了,心中叹了口气,轻轻拍打着花相容的背,将音量降到最低,用平生最柔和的语气,轻轻开口:“跟朕走吧,朕以江山为聘,许你一生安稳,朕不会像他一样,朕会做的比他好,朕不会让你流一滴泪水。”

半响后,花相容略带哽咽的声音才从他怀里传出:“可你不是他……”

凤千鸠一咽,说不出话来。

花相容说的对,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害过她,也从未造成什么危险,也没有伤害过别人。

可她此时,为何还要哭呢?为何她还是想哭?她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是眼泪却不受她控制,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润湿了凤千鸠的衣衫。

遗憾的是,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大概是因为前一秒还纯洁的感情,此时却充满了肮脏的目的与算计,大概是因为前一刻还是一对发誓要白头的眷侣,此时却变成了仇人……

他的国灭了,有她的参与,他的师傅没了,同样有他的原因,他们之间,也许早就注定,会有一死一伤……

然后她不知,当一个人爱极了另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时间不是愤怒,不是怨恨,不是想着责问,而是委屈、难受、想哭。

凤千鸠眼底尽是心疼:“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花相容迷茫了,她之前早有猜测,她的猜测中,只是他跟前朝太子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所以,只要成亲后,他愿意与她回永安谷,不问世事,她可以不计前嫌,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依旧过她想要的日子。

可如今,事情远远比她猜想的要复杂的多,现在是她对不起他在先,她还有什么资格说原谅他?这可是国破家亡的仇恨啊!他怎么可能原谅她?

“我,我不知道,既然他并未害我,既然他不想我知道,那我便假装不知道,静怡安然,能装多久装多久吧。”

凤千鸠不可置信:“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要嫁给他?花相容,你是不是有病啊!”

花相容愣愣的,眼中没有色彩,也没有生气,很平淡的语气:“就当是吧,就当是我有病吧。”

凤千鸠微叹了口气,唉,虐缘啊!

凤千鸠心中满是心疼,将花相容又抱紧了一些,两人就这样相拥了一夜,待花相容累了,睡着了,凤千鸠才离开了“雅韵”,他尊重她的决定,虽然她没有答应他,与他但他依旧把那当成自己的承诺,许她一世安稳。

这天下都是他的,他就不相信,他还不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

红霞边,寒风冽,浮生若梦,千百回,不回头,互相忘,然无缘,勿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日夕何夕,君已陌路……

花相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直到临近黄昏,她才起身,梳洗打扮,穿嫁衣,描秀眉,抹胭脂,画红唇,戴凤冠,盖喜帕,一系列都是她亲力亲为,全程面无表情。

花相容坐到梳妆台前,铜镜金子般光亮,不同于平日那般清丽脱俗,上了妆的花相容仿佛入了魔的仙子,透着丝丝魅惑,精致的面容映在镜里。

照景前后镜,银面交相映。

窗外挂满雪花的树干,白雪纷飞,窗外雪白与窗内的人,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图景,两个极端,却异常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