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眼中思虑万千,他想问她过的怎么样?过的好不好?孙子龙有没有欺负她?可是他不能,明明近在咫尺,心却隔着天涯海角。
总管退了下去,殷离静静的站在萝青烟的身后。
“哎呀!”萝青烟一声娇呼,将殷离的视线吸引了过去,一看,原来是萝青烟刺破了手指。
殷离此时也忘了他现在的身份,急忙撕下一块衣角,一边给萝青烟包扎,一边数落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粗心?”
闻言,萝青烟一愣,奇怪的看着殷离:“你……认识我?”
殷离包扎的手一顿,这才回过神来,他现在是殷离。
殷离连忙起身,低垂着头解释道:“不……不认识,只是姨娘让奴才想起了家乡一个一直粘着奴才的小妹妹,她老是很粗心,所以奴才便将姨娘看成了她,是奴才逾拘了。”
萝青烟恍然大悟,温和的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体谅你,说实话,你刚刚也让我想起了跟我一起长大的一个哥哥。”
萝青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在殷离身上感受到一股浓郁的熟悉感,让她对殷离产生一种莫名的依赖感。
殷离也对她格外的好,每每都会让她想起江平,出于这个原因,萝青烟也对殷离格外照顾……
京城,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花相容的所想所愿,第二天便停了大雪,花相容为了早日与段诀卿成亲,好让她心中这份不好的预感早日安定下来,于是她也不管那些规矩了,直接花重金聘请了一座绣楼里的全部绣娘为她缝制喜袍,绣鞋,而她则是与段诀卿开始购买婚礼要用的一系列东西。
有上次凤千鸠给她订做的独一无二的凤冠,花相容直接带着白莲与段诀卿奔向卖喜果的地方。
买好一系列东西后,他们便回了“雅韵”,回到“雅韵”后,花相容直接带着白莲与段诀卿去了书房,写喜字,喜对,还有喜帖,一切事物都是她亲力亲为。
段诀卿没有什么亲近之人,花相容也是孤儿一个,邀请的人也只有凤千鸠,花槿颜还有慕容瀛了,这个婚礼,倒也简单,筹备起来很快,只要花相容愿嫁,段诀卿愿娶,他们明日便可成亲。
喜帖一一到了对应的人手里,凤千鸠第一个收到,眼中的情绪很复杂,他已经快要查到段诀卿的身份了,可这个时候,她却要嫁人了,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快一些,如今,她即将嫁作人妻,就算他查了出来,他也不能说出去,他希望她能幸福,这样,他便很幸福了。
不过,没关系,不管那段诀卿是什么人,只要有他在,他就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皇上,花公子来了。”小玄子带了花槿颜进来之后便退下了,他一直在凤千鸠身边,凤千鸠对花相容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一一看着眼里,记在心里,他此刻只想将花相容骂一顿,打一顿,问问她有没有良心?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找我来什么事?”花槿颜完全没有一点客气,径直找了个位置便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水。
凤千鸠也没有在意,花槿颜这番模样,他早已司空见惯了,凤千鸠拿起桌上的喜帖朝花槿颜丢去,带着丝丝风声,花槿颜眼疾手快的接住,抱怨道:“我就喝你两口茶,你就谋杀啊!”
凤千鸠懒得理他,淡淡开口:“自己看。”
花槿颜这才看向手中的东西,这么一看,他便僵住了,他已经不需要再翻开,看里面的内容了。
“不是来年开春在陵安举办吗?怎么这么突然?一下子就提前了?”
他本来还想着,明年喜帖一到,他就找个理由不去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个消息真的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凤千鸠眼神也暗了暗:“不知道,不过渺渺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你还是想想送些什么吧!别真的只有那么一根上不了台面的木簪。”
花槿颜瞪了凤千鸠一眼,什么上不了台面?那可是他用上好的檀木,雕刻了一个月的成果,他的一双纤纤玉手都毁了。
不过他也知道,凤千鸠是为了让他振作,但是,花槿颜看了看凤千鸠,他比他还要低沉呢!
花槿颜轻叹了一口气,手插后脑勺,缓缓向外走去,口中念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爱恨两难啊!”
再观慕容瀛那边,也同他们相差无几,他本想着,尽早解决完事情,便去花相容身边,兴许还有一点成功的机会,结果没想到,他们的再次相遇,居然是在她的婚礼之上。
慕容瀛面无表情,眼中却黯淡无光,他将手中的喜帖放在一旁燃烧着的火炉上,不一会儿,喜帖便被火焰所覆盖,火,烧没了喜帖,也烧没了他内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