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日,很明显宋润叶的汤药没有管用。
阡隆下旨,明日午时,便要将堂堂信王妃在帝城的宫门前斩首示众。
阡隆此刻也不顾及阡锦陌什么面子了,更不会顾及落慕了,就算落慕的功绩再大,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饶了落沫柔。
此刻,落沫柔在天牢被这群禽兽已经折磨的还剩一口气了,就算他们再怎么严刑拷打,可就是问不出解药的下落。
本来就不是落沫柔下的毒,就算是杀了她,她也交不出解药啊。
所以,现在帝城人人都知道,皇上要斩了信王妃落沫柔。而所谓的信王妃也在一夜之间,上了帝城的头条。
所有人都气的怒骂落沫柔是个蛇蝎心肠女人,居然敢毒害太后。可是又有些人都叹息,这信王妃还嫁入王府还不到半月,竟然如此倒霉。
仅仅只在信王府住了一夜,就被关入了天牢,其余时间也都是在牢房度过的。
是夜,东厂牢房火焰四起。
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成了黑色。
远看像是一股妖气在盘旋,灰灰的带着一些狰狞,走近似乎有张血盆大口袭来,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落沫柔被浓烟呛醒,她萎靡的注视着四周。
墙外的脚步声急匆匆,不试又传来一阵喧哗声“牢房着火了,快救火。”
落沫柔扶撑在墙角,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现在被浓烟一呛,更是没了力气。
这是谁想让她这么快死?
进不了东厂的天牢,竟然放火想将她烧死吗?
难道是魏一宁?
思及此,落沫柔喘着微弱的气息微微眯上了双眼。
另一边,
阡锦陌在桃羽院的寝宫里喝茶,仰躺在摇椅上,点燃的烛火微微亮着,手持卷轴,精神满加。
突然,左翼从空中降落,快步停止在阡锦陌眼前,神色慌张“王爷,东厂牢房着火了。”
阡锦陌拧了拧眉,凌厉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复杂。
其实,左翼这几天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东厂牢房,是阡锦陌命他去的。
若有任何异动,立即向他禀报。
现在牢房着火,自然要先回来禀报的。
半晌,阡锦陌“哦!”一声,再不作答。一副不理睬不在乎的模样。
左翼心里疑惑,这王爷既然让他去守着牢房,就说明他是在乎王妃的。
可是,现在牢房着火了,王爷又是这般不在乎的表情,这是要闹哪样呀?
他真真是不懂王爷的用意?
思及此,左翼又凑近了一步,又故意提醒了一句“王爷,着火的正是关押王妃的西侧牢房,恐怕现在已经……!”
以现在的火势,怕已经烧到了王妃那间牢房了吧!要是再不救,那王妃就会被活活烧死啊。
可是,让左翼意想不到的是王爷的下一句话,竟是这般的决绝。
“哦~左翼,你是闲的没事干吗?”阡锦陌冷冷道。
然后又瞥了一眼左翼“本王让你查的桑粉花,查的怎么样?”
“回王爷,那桑粉花并非产自边疆,也并非来自王妃的家乡。”左翼神色严肃。
“哦~?那产地在哪儿?”阡锦陌淡淡应了一声。
左翼眸子恍惚“北海国。”
此刻,阡锦陌顿了顿神,就那么几秒,又恢复了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王爷,王妃她……或许真没有毒害太后。”左翼又冒死说了句。
要真是落沫柔下的毒,经过这么多天的用刑,早就该交出解药的。
而且这桑粉花也并不是边疆的产物。那凶手就另有其人。
要是落沫柔没有下毒,若是下毒的是旁人,那落沫柔岂不是就成了替罪羊。
而他信王府也会因为落沫柔毒害太后,而败坏了名誉,毕竟落沫柔是他阡锦陌的妻子。
这些阡锦陌都知道,只是找不出证据,也不能为她洗脱罪名啊。
阡锦陌拧了拧眉,冷冷开口像是讥讽:“就算救出她,又能怎样,反正明日都是将死之人。”
左翼看了一眼阡锦陌,就再没有多言,退了下去。这是主子的事,他一个下人,何须多言呢。
阡锦陌停顿了手里的卷宗,就停顿了几秒,又开始看了起来。
另一边,
突然,落沫柔感觉自己喉咙一阵轻凉,她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中,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再给自己喂水。
落沫柔使劲的支撑起身子,入眼的便是离自己十米远是熊熊大火。
原来她被人救了出来,她以为自己这一世就要被活活烧死呢。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视线渐渐清晰,原来是雪风师兄!
是雪风救了她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救她了,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报答雪风了。
还有,为什么他们在牢房的后院?
雪风一手揽着落沫柔的肩膀,一手抚在她的左脸以及下巴,心疼似得说道:“沫柔,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个很美丽很美丽的地方,我们远离这些尔虞我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