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洛挽秋一看见几人就不要钱似的流眼泪,木离兮却半点帮她解开穴位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冷冷笑了一声。
她可没忘记,自家小妹妹还在隔壁泡着呢。
转过头看向镜未翎,“怎么处置她?”
痞痞的语调让洛挽秋心中更慌,眼泪流得更凶了。
镜未翎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对着木浅兮点点头,便不再理,意思是让木离兮随意。
“我说,咱们这样不好吧?”鬼初皱着眉头,仿佛在看一个大麻烦,“再怎么说她还是洛家的小姐。”
“说得也是,不如就交给清秋处置吧。”
木离兮有点不情不愿,但是一来她也算是洛清秋名义上的妹妹,私自惩治了说不过去,二来本来人家就不是冲着木浅兮去的,镜未翎都没说什么,她也有些头疼该怎么教训洛挽秋,左右一想,这姑娘就是个大麻烦,还是丢给洛清秋吧,反正以这两人现在的关系……再怎么说洛清秋也不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木离兮对洛挽秋反倒是生出了几分同情。
本来当个洛家的庶女,好歹也能安乐地过下去,偏偏要作死,这下好了,亲爹进去了,还要被自家姐姐防备着……这倒霉程度,也是没谁了……
“行了,那我这就把她扔回院里去。”木离兮正准备去扛人,就听镜未翎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不用。”镜未翎转身就走,声音远远落在身后,“再过两个时辰穴道自会解开。”
木离兮一愣,随即露出坏笑跟上,鬼初摸摸光滑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两个时辰,这个王爷倒是不好惹啊……难道是被惹得狠了?
摇摇头,鬼初也跟了上去,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腿脚僵硬一动不动的洛挽秋。
*
唔,有点热。
木浅兮迷迷糊糊想到,眼皮像被千斤压着一样沉重得睁不开,只能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浴盆周围走动,不多时便消停下来,随后,一道灼人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脸上,好像在细细扫过自己每一寸皮肤,令她的身体无端生出一阵燥热。
“你干什么呢?”
木离兮一进门就发现某个姓镜的正用目光扫视自家妹妹,更要命的是,自家妹妹现在领口大开,一副撩人的小模样啊!
看见木浅兮在梦中还痛苦地哼哼,姐姐瞬间爆发了保护欲,像是赶鸭子般将王爷大人轰出了门外,撑着门凶巴巴地对着院中的两个雄性下达命令:
“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鬼初:
…关他什么事啊?!
木门“砰”一声关上,镜未翎默默站了一会儿,撩开衣服下摆坐在石凳上,眼睛死死盯着门,一副要做到天荒地老的架势,鬼初看见,撇了撇嘴,也撩开衣袍坐了下来。
算了,小爷就行行好,替那个蠢女人和自家师弟(妹)守夜好了。
这一坐,就枯等到了天亮。
刚刚破晓,鬼初双手环胸闭目养神忽听房间里传来声响:
“阿嚏——”
镜未翎第一时间睁开眼,精光划过,这么精神,想来是没事了?
木浅兮迷迷糊糊打了个喷嚏,精神是精神了,看着几乎是瞬间打开的门,眨眨眼,默默将被褥拉到脸上遮住。
“……”
鬼初脚下果断拐了个方向。
他还是去通知一大早就去打水的某个蠢女人吧,自家师弟(妹)总是犯蠢。
镜未翎看着露在被褥外边的一撮呆毛不动,等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后,满室寂静,只剩闷在被窝里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呼——”
木浅兮好长时间都没有听见响动,以为屋里已经没有人了,刚好闷得厉害就掀开一条缝透透气,谁知还没喘上两口,整个辈子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
像只小仓鼠一样趴在**的木浅兮:
镜未翎淡漠的眼珠一错不错看着**那人,就见对方浅褐色的眸子迷惘地盯着他,而后……狠狠打了个喷嚏。
镜未翎沉默一瞬,又将被子丢了下来,看着人团吧团吧掖好被角,尽量冷着语调开口:
“知道错了?”
“啊?”木浅兮迷惑的表情在看见对方皱眉时连忙换成悔恨,“知道了……”
心中却是深沉地思考:
…她哪儿错了?
“哪儿错了?”
木浅兮顿时成了苦瓜脸,看着王爷大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答道:
“我不该…不该…不该中了洛挽秋的手段?”
果然,镜未翎的脸色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阴沉,木浅兮连忙趁热打铁:
“可我也是急着救你嘛,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镜未翎深深看了她一眼,问道:“昨夜你不是先睡了?为何出现在隔壁?”
听见这话,木浅兮刚刚拉下来的被子又被卷吧卷吧拉到头顶,镜未翎看了一眼**的一团,眼中渐渐浮现出笑意,甚至好心情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