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这样，才让慕乐瑶做起事情来，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世子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下人们统一换上了喜庆的红色衣裳。

沈澜亲自为慕乐瑶脱下披风，将她的长发拢出来，动作温柔甜蜜。

“瑶瑶，你的头发真香。”

慕乐瑶脸微红，极力压低声音道：“下人们都在这里，殿下就不能不说这些吗？”

“已经习惯了，有点难以改变，本王克制一下自己就是了。”

倒了酒，布了菜，总算开宴了。

慕乐瑶了解，像沈澜这样的人，年关肯定最忙，有不少人迎来送往，沈澜今天只邀请她一个人吃年夜饭，她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吃到一半，慕乐瑶终于放下筷子。

“顾渊去到边关以后，殿下有什么打算吗？”

沈澜笑了笑，举起小酒杯抿了一口，悠悠放下，动作十分优雅。

“你希望本王怎么做？杀了顾渊，做皇帝？”

慕乐瑶猛地抬眼，“殿下知道什么？”

“一切。”

慕乐瑶默然，心里掀起惊涛巨浪，连忙敛去眼中的惊心动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蠢了，居然低估沈澜。

“藏书阁其实没什么古籍，不过是皇帝的片面之词。当年藏书阁因何而封禁，各有说法。”沈澜顿了顿，继续道：“当年的线人在藏书阁放了东西，可多年来没人能找得到关键。”

慕乐瑶愣了愣：“什么线人？”

“瑶瑶那么聪明，居然没想到吗？”沈澜靠近着她，低声道：“能让皇帝和顾渊，以及本王那么紧张的事情，你说说是什么？”

慕乐瑶脑海里只能联想到两个字：“皇位。”

没错。

她那晚在皇帝寝宫里偷听到的事，联想起来，确实和皇位脱不了干系。以及她能肯定的是，顾博山作为顾渊的叔叔，这个皇位来得很是诡异。而顾渊受限于顾博山，只能找出当年先皇遗留给自己的东西，来对抗顾博山。

那样东西，很可能是先帝的遗旨。

“想明白了？”沈澜重新倒酒，声调不疾不徐地道：“那把钥匙你打算如何处理？”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代表沈澜知道很多事情，她再隐瞒的话，也没有意义。慕乐瑶想了想，福至心灵。她一直在苦恼要怎么解决钥匙，其实归根结底，这钥匙是顾渊一直在暗中寻找的东西。

不如趁着顾渊现在离开京都，去摄政王府一探究竟，兴许还能知道钥匙背后的秘密。

“今晚去摄政王府一趟，如何？”竟然是沈澜先邀请她。

慕乐瑶点头，“不过除夕夜干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没什么不好，瑶瑶，我们同俱一体，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