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乐瑶退无可退,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沈澜。沈澜什么时候变成这种登徒浪子了?
“殿下还请自重!”
沈澜隐晦一笑,唇边勾着若有似乎戏谑的弧度。
“我一直很自重。瑶瑶,你是不是在想念已经走了的顾渊?”
慕乐瑶迅速开启一场头脑风暴,难道顾渊的离开和沈澜有关?她目光探寻过去,果然在沈澜口中得到了答案。
“他离开京都,对我对你,甚至对他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慕乐瑶略微狐疑地看着沈澜,真的不是沈澜的片面之词?
不管了,反正顾渊走了也好,她每天的提心吊胆就可以减少许多。
沈澜没有再进一步为难她,正了正衣冠,完全一副正人君子的外表。
……
顾渊的队伍在行驶了七天旱路后,终于登入运河岸口,一路北下,半个月内抵达了边关。
边关常年被黄沙侵蚀,基本上没有绿植,到处都是光秃秃。此地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能热得像沙漠,到了晚上,经常有露宿街边的人被冻死。
“殿下,请入席。”
“卑职们为殿下举办了一场接风洗尘宴,还望殿下笑纳。”
来至边关之后,便有一帮人上前来拍马屁,但是在看到顾渊冷淡的表情后,他们胆战心惊,生怕马屁拍得不好,会死翘翘。
顾渊信步闲庭地走进去,里面铺着红色金边波斯地毯,看起来尊贵无比。
“你们都入座吧,不必在这守着。”
“是。”
宴会沉默的进行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渊这次来,心情并不是那么愉悦。众人有些食不知味,时不时在底下窃窃私语。
片刻后,顾渊回到了主帐篷。里面坐着两名副将,三个军师,还有很多相干的人。
中间摆着一张蓝图,红色边界,便是大梁国和燕国的边界线。顾渊总算提起心思,和众人议论起来。
……
京都日复一日,又过了十天半个月,边关终于传来消息。
慕乐瑶一早被外面的铁骑声惊醒,冷汗连连,她梦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被拦腰斩断,死相惨烈。
“外面打起来了么?”慕乐瑶迷迷糊糊,仍然有种还活在梦里的错觉。
翠烟打开门,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外面投落进来,显得屋内十分温馨。
“小姐睡懵啦。”放下早膳后,翠烟解释道:“是派去边关增援的队伍,于今天一早出发。小姐是不是被吓着了?”
“我没事。”
慕乐瑶裹着披风去到外面,发现地上堆积了一层小雪。不知不觉,天气已经寒冷彻骨,她呼着白气,看着一支穿着黑色盔甲的队伍官道上路过,旗帜猎猎翻飞,写着一个展翅欲飞的“梁”字。还有另一面旗是卷着的,看起来神秘兮兮。
陆由睡在屋檐上,好奇问道:“那是什么?为何特立独行。”
慕乐瑶笑道:“那是‘死’字旗。不单万不得已的时候,这面旗子是不会展示出来的。”
“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陆由不由得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慕乐瑶抬起脸颊,挑眉道:“你可别摔下来了,成天爬那么高。”
陆由继续眯着眼晒阳光,瞧着二郎腿不停晃着鞋尖,颇为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