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突然扣紧她的手腕，将她摁着坐下。

“呃，有那么严重吗？”

段言有点没好气地睨着她，像是因为她这句话生气，给她打了个比方：“当年边境失守时，也有人说‘有那么严重吗？’后来呢？”

敢情是给她补充大梁国的历史啊……慕乐瑶表示自己不想听，然而，段言像严厉的教书先生那样对待她，将她的那一截袖子拦腰斩断，“后来，边境严重失守，割了十城。”

慕乐瑶想了想，道：“都快一百年前的事，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段言愣了愣，“嘶啦”一声，再次将慕乐瑶的袖子裁断，直接烧掉。

“西域曼陀罗，能快速入侵血脉，七天之内必死。”

慕乐瑶后背不断冒出冷汗，吓得小脸苍白。好吧，她算是怕了，原来她曾离死亡这么近。以后她保证再也不会乱蹿。

紧接着，段言询问她最近去了哪？

“这种毒普通药材铺可没卖，是千里迢迢运送过来的，通常作为麻药来给士兵们疗伤。”

聪明如慕乐瑶，一点即通。

也就是说，她身上沾上的这些东西，很大概率是从兵部来的。现如今在兵部占据大部分话语权的人，是摄政王，顾渊。

联想到之前顾渊那样紧张兮兮的问她，想必，她猜的没有错。

慕乐瑶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

“摄政王？”

慕乐瑶张张嘴愣住，“什么？”

段言笑道：“不用隐瞒什么，我知道的消息肯定比你多。”他在水盆中轻轻撩洗，擦了擦手，动作优雅高贵，回头对慕乐瑶继续道：“京都底下暗潮汹涌，遑论一个兵部。你想不想调查清楚此事？”

慕乐瑶嘴角扯了扯，下意识觉得，段言是在给自己挖坑，而且还要她心甘情愿的跳进火坑里。

她看起来很傻吗？

“不想。”

“……你要不要这么无情？咱们之间好歹有过肮脏的金钱交易关系。”

慕乐瑶这回算是彻底忍不住了：“我呸，别把关系说得那么暧昧，我和你不熟！”

“是是是，帮我一次，从今往后，天宝楼任你差遣。”

这倒是个很好的交易条件，慕乐瑶现在在京都最缺乏的就是势力，如果能在此站稳脚跟，她也不用惧怕那些小人。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的话？”

“这是天宝楼令牌，全天下仅此一枚。从今往后，你能自由出入这里，调遣天宝楼的人。”

慕乐瑶收下了。

离开天宝楼后，慕乐瑶打道回府。她答应段言继续打探段家被抄的信息。另外，她还要知道配对钥匙的宝箱究竟在哪里。

“小姐不开心吗？最近见到小姐一直忧心忡忡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翠烟关心着她，替她揉着两侧太阳穴。

慕乐瑶在他们面前，总是笑吟吟的样子。

“我没大碍，就是最近一直奔波。”

“那奴婢现在去给小姐熬点鸡汤喝！”

慕乐瑶点头，重新靠在贵妃椅上小憩。渐渐的，突然感觉有一片阴影笼罩了她，替她遮挡住外面激烈的日光。

“殿下，您来了。”

“瑶瑶睡觉的时候眼珠子一直打转，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