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乐瑶只能重新糅杂出一个笑容，为了不耽误时间，只能匆匆道：“民女要找如厕的地方，待会再回来找公主玩。”

“别啊，我带你进宫殿里找吧，那里干净多了。”

一时间，所有女眷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有嫉妒，有羡慕，还有隐藏深深厌恶的眼神。慕乐瑶习惯了，不足为奇，委婉笑道：“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就行。”

顾婉晴死命拉着她，在她强烈的拒绝之下，还是把她带回了所住的青鸾殿。

慕乐瑶瞬间感受到什么叫作窒息。

“来吧，上吧。”

慕乐瑶：“……谢谢公主。”让她进去冷静一下。

“怎么了啊，你不是肚子痛吗？”

慕乐瑶想了想，还是不要在茅房思考事情比较好。转头对顾婉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突然间就不痛了，民女今天是跟世子殿下一起来的，他肯定还在外边等我呢，我先告辞了。”

“诶？”顾婉晴不开心，本来她就觉得，整个京都上下只有慕乐瑶能听懂她的话，和她玩到一块去。没想到慕乐瑶完全不把她当回事，这让她很生气。

“不准走！”

慕乐瑶被强行留了下来，只好先打消心中的不安和焦虑。顾婉晴摁着她坐下，负气道：“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来找我玩，真是的，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啊？喂你干嘛不说话啊！”

顾婉晴使劲推了她一把，又怕弄疼她，补充道：“我在宫里都快无聊死了，你就不能经常来找我玩吗？”

“公主从小就住在这里吗？”

顾婉晴点头，右手撑着脸颊，语气里透出一股浓浓的自嘲感：“这座宫殿是不是很大？很久以前，这里其实是座冷宫，后来皇上看我没有合适的地方居住，便把这里重新修筑改良，变成我的宫殿。”

每到夜里，院子里总是阴森森的。

慕乐瑶点点头，心中百转千回，福至心灵。突然间在想，既然如此，那顾婉晴应该知道很多事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宫中常常有趣事发生，应该不会闷的。”

说到这里顾婉晴表情显得更加苦闷，“你懂什么？宫里无休止境的尔虞我诈，只会让人感到厌烦！不出三日，你一定会厌倦宫里的生活，甘愿出去当个市井小民的。”

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拼命要出去，真是矛盾。

慕乐瑶安慰道：“总归你还是公主，衣食无忧，不用为前途奔波。”

此时，顾婉晴却把头埋得更低，揪着自己袖口。

良久以后，顾婉晴才开口说话。

“我是个公主，可我是不受宠的公主，你知道我的命运只有什么结果吗？那就是被送去和亲，一辈子回不来京都。”

慕乐瑶愣了愣：“不会的，你还是顾渊的妹妹，他权力滔天，不会让你去受苦。”

顾婉晴耿直地看着她，忽地发出好笑的声音：“即便是亲兄妹，有时候，也不得不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慕乐瑶你太单纯了，你以为我哥哥走到今天，靠的是仁慈吗？说白了，他只对你一个人仁慈。就连我这个妹妹，将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当成筹码。”

没感到心酸，而是恐怖。慕乐瑶不明白，为了权力，难道连自己亲妹妹的命都可以赌上吗？

“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顾婉晴耸肩笑了笑，“其实我能活下来长大成人，已经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