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她的府邸？沈澜把她带回了家！

“先别走。”沈澜拦着她，正儿八经道：“你真的这么讨厌本王？前段时间本王忙于朝政，没有时间陪你，你是不是因此生气了？”

慕乐瑶听得非常疑惑。其实，真没有。她没有把谁当成心里的第一。

气氛陡然间沉默下来。慕乐瑶张张嘴道：“我昏迷过后，便不记得从前许多事情，还请世子殿下见谅。”

见谅？这话说得真是轻巧。沈澜眼神阴翳，忍不住询问一个残忍的问题：“以前你我之间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呢？也忘了不成？”

想了很久，慕乐瑶才给出答案。

——“忘了。”

锥心之痛，不过如此。沈澜平时虽然不着边际，可对待慕乐瑶的心，绝非儿戏。

她一句忘了，直接抹杀掉从前的事。

好，很好。沈澜从鼻间冷嗤一声：“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听罢，慕乐瑶还真的认真思考许久，良久后给出回复：“也忘了。”

沈澜：“……原来你如此薄情寡义吗？”更像是在反问自己。

慕乐瑶深吸一口气，表情自然，看不出一点愧疚：“所以，还请世子殿下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民女，民女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参与到你们那些是非场合。天色不早，民女先告辞了。”

这些话犹如一盆冷水，狠狠泼到沈澜身上。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剜，疼得厉害。这口气，憋得沈澜能折寿十年。

看着慕乐瑶远去的背影，沈澜才相信她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小姐，世子殿下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慕乐瑶“嗯”了一声，离去的背影那么坚决。回到府里后，慕乐瑶倒头就睡，将今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日清晨，大门外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

靶场一事后，慕乐瑶的名字就在京都出名。虽然她一直是众人议论的中心，但从未像这次一样，男女老少都在讨论着她。

“有什么了不起的？弄得全京都就慕乐瑶会射箭一样！”

“小姐，可全京都能射得好的人屈指可数啊……哎哟小姐饶命啊！”

黎诗霜气得整张脸上的肉都在抽搐，掐着丫鬟香儿的耳朵使劲拧。这是黎诗霜最得意的教训下人的方式，只要她一出手，下人们必定是怕得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小姐饶命啊，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慕乐瑶她、她就是个死丫头！”

只要诋毁慕乐瑶，那便是她黎诗霜的好朋友。黎诗霜突然变脸，从威严的表情变得可爱，“很好，以后出去若敢说慕乐瑶一句好话，小心你的脑袋！”

香儿耸着肩膀，小脸吓得失去血色。

“奴婢知道了，请小姐不要生气。奴婢给小姐敷药吧。”

上回从靶场跟翠烟那个死丫头发生争执后，黎诗霜手臂上就落下了伤。黎诗霜越想越气，她现在的身份连个丫鬟都不如了？那主仆两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讨厌！

“香儿，你说怎样才能报复慕乐瑶？我想要她彻底滚出京都，再也不想看见她。”

“奴婢记得那日公主似乎不太喜欢慕乐瑶，若能激起她们之间的矛盾，说不定慕乐瑶会被公主赶出京都！”

黎诗霜眼神一亮，像听到天大的好消息，她怎么把顾婉晴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