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李彦直却没有回答,“我今天好像说的太多了。”他想。“是喝酒了的缘故么还是因为和希拉里说话心情放松而懈怠了”
他最近最烦恼的,是佛郎机海盗船队里有倭奴出现这件事情。但之后不管他如何审讯,就是没法探出更加深入的消息来。
无论是宾松、卡尔森、哈罗德还是雷克,他们都说不清楚那个叫秀吉的倭奴地来历。其中哈罗德算是和秀吉关系最近的,但他也只是曾在浙江外海的一个小岛上和秀吉的主人做过买卖。
“他的主人是什么人”李彦直问。
“好像是日本的贵族。”哈罗德跟着说了一个日本姓氏:“叫岛津。”
“岛津真地和岛津家有关”可是李彦直却想不起李家和岛津家有什么过节,“还是说岛津家和田大可勾结,为的只是二哥船上的财货不像啊如果只是为了钱的话,之后那个叫秀吉地倭奴的种种动作就说不过去了”
情况再次陷入扑簌迷离之中,在确定已经探听不出多少消息之后,李彦直才宣布对众俘虏的处理进入审讯阶段。哈罗德还算比较合作。雷克响应了投降号召。卡尔森在枪支制造和炮术上有独到的造诣,所以李彦直就给他们向三老求情。算是给了他们特赦。但倭奴和佛郎机勾结的原因,他却始终没能想明白。
“到底是谁在和我搞鬼呢”
这是这些天困扰着他的最大原因,不过这些现阶段是不能和希拉里说的。
希拉里也瞧出他有困倦地样子,就起身说:“李,你好像有些疲倦了,不如休息一下吧。我告辞了。”
“嗯。”李彦直道:“其实我因为担心我二哥地事情,已经有两夜一天没睡觉了,睡不着了就工作,所以下属们都感叹说我如何如何勤劳,呵呵,其实不是的,我只是人太兴奋,睡不着找事情做而已。”说到这里,他笑了一笑。
“这样子作息是不行地。”希拉里说:“白天应该努力工作,晚上就该安心睡觉。这样才能保重主赐给我们的身体。”
李彦直本来还打起精神要和她多聊一会,一听她提起“主”来就兴趣索然,希拉里再告辞时他也就没多留,亲自送她出门。
希拉里等回到住处,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头巾忘在李彦直处了,不顾已经傍晚,折了回来,守门的机兵见到她问:“修女,又来见三公子啊。”希拉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自己的头巾了。”
那机兵呀了一声说:“是啊,我说怎么你出来的时候我觉得你不大一样。”就放希拉里进去。
希拉里进门之后,见头巾果然放在椅子上,就拿了要走,却忽然发现李彦直不在,心想既来到总得跟他说一声,内屋的门却没关,希拉里伸出两根指头在门边敲了一下,但双眼已经看到屋内的情景:却见李彦直歪在床上,睡得正好,一只手里还抓着个空酒瓶希拉里走的时候那瓶酒里还有一大半呢。
“怎么就睡了喝太多了吧。不过他那么久没睡,这时借着酒,好好睡一觉也不错。”
她怕李彦直着凉,就走进来取了一条被子给他盖上。
守卫的机兵因见她进来了好一会里面没动静,就进来看看,在内屋的门外见到了希拉里给李彦直盖被子的情景,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就退出去了。
希拉里却没发现守卫的机兵进来过,在给李彦直盖被子的那一瞬间,是她和这个男子离得最近的一瞬间她甚至能感受到这个在她的后背留下两道鞭痕的青年的体温
“啊”
她忽然羞涩起来,捂住了自己的两颊,却觉得整张脸都滚烫得有如发烧
“我病了么我病了么”
她似乎觉得后背的鞭痕又灼热起来,那是一种有些疼、有些痒又有些要爆裂的感觉
她忽然变得好怕,好希望这时再有人狠狠抽她一鞭,或者泼她一盆冷水,将她身体里的魔鬼赶走,将她身体里的魔焰浇灭
可是这时没人来鞭打她,也没人来给她浇灭那团撒旦的火焰她的眼睛忍不住又向李彦直望了过去,看着这个英武而儒雅,神秘而强悍的年轻男子,她终于控制不了自己地伸出了她的手,终于俯下了身子,终于低下了头
第二卷孝廉蹈之五十四春梦了无痕
李彦直做了一个春梦。
本来他是在想着倭奴的事情,跟着又想起了破山,跟着又想起了王二彪,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苏眉身上去了。
身子忽然变得有些热,是第一次和苏眉共浴时的情景吗还是
梦中的情境在跳跃着,不知是真是幻,他仿佛回到了胯下毛发初长全的年纪,他的皮囊刚刚有了男性的第二性特征,但他的心理年龄其实已经很老辣了。
只有想象能力而没有实践能力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幻梦中,似乎有一双手伸向他的私处,是苏眉么
姐姐,姐姐
李彦直吞咽着口水,因为咽喉干燥了起来。
苏眉成熟了,整个人都成熟了少女的青涩已经完全消失,展现在眼前的是丰腴不见肉的完美体态
姐姐,姐姐
因为我们是姐弟,不是夫妇,所以不能直接做那种事情,以免留下麻烦么
可为什么你不肯与我做夫妇呢
不知什么时候,李彦直已经不再询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