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寂静的黑夜里,街上驶过一辆马车还是比较显眼的。
因为这马车行驶得太快,而且又很是颠簸。
幸而沈夕当时用手捂住了鼻子,这药效便很快就散了。
与其说是这药效散了,让她能醒来这么快的,还是这颠簸的路程。
也不知道这玉梓瑶走的是什么路,磕磕绊绊的,她的头都撞在车子上好几次了。
沈夕揉着自己的额头,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如今这车子还在往前走,可是在车上待着的斥候却不见了。
马车似是疯了一般地向前。
她掀开了车帘子看了看,周围黑灯瞎火的,连个庄户人家都没有。
片刻后,一声嘶鸣声响起。
玉梓瑶掀开了帘子,沈夕再次闭上双眼。
随之她打开水袋,将里面的水倒在了沈夕的脸上。
一阵冰凉,沈夕轻咳了两声,故作慌张地道:“你要做什么?斥候呢?”
“那个老东西已经被我给扔下去了,怎么,你还心疼他了。”玉梓瑶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沈夕借着月光瞧着这一脸的奸笑,背后不觉得瘆得慌。
“他是皇上亲封的侯爷,如今你已经身负命案,难道还想再给自己加上一条不成?”
“哈哈哈,你说的倒是不错,我已经杀了人了,又何须担心再杀一个,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拉一个人一道走,岂不是更划算?”
“玉梓瑶没当真是疯了,是你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中,顾宸也是将所有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与你说清楚的,为何还要对他如此的执迷不悟呢?”
她将手中的水袋砸在了车壁上,里面的水一下全都洒了出来。
“我何时执迷不悟了,那人明明就是我的,是你抢走了他,才让我被迫嫁给了这个老头子,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沈夕听得出来,她还是心里放不下顾宸,可是先前两人也是坐下来好好的交谈过的,甚至在她成亲前几天,她与自己说了那些的话,完全就瞧不出来有什么不妥,沈夕还真的就认为她当真是走出来了的。
“先前你与我说的那些话,难道都是假的,是你装出来的?”
玉梓瑶此时笑的更是张狂了些,如夜晚出来寻觅食物的野兽一般,她在马车内站起身来,指着自己道:“怎么能说我是装的呢,我分明就是如此,是你自己蠢笨罢了。”
她如此模样,说得沈夕一愣一愣的,面对如此疯狂的人,她不做任何反应就是最好的保护。
然而不知何时,这玉梓瑶竟然掉起了眼泪来,她抬头将泪水擦掉。
一手就拽起了沈夕来,一直将她给拖下了马车。
踉踉跄跄地来到地来到了悬崖边。
冷风一吹,沈夕身上的汗都散了不少。
玉梓瑶将她给按在了地上,“现在,只要我轻轻一推,你就会掉下这悬崖,到时候,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成章地站在顾宸的身边,你说好与不好?”
“切,玉梓瑶,你若是真的想推我,还说这么多的废话做什么?”
她手上一用力,沈夕的半个身子便挂在了边上。
“若是你想要站在顾宸身边,我也不是不能帮你,怎么样,要听一听的我的意见吗?”
“你可闭嘴吧,就你的鬼点子最多,不要再与我置喙。”
说来,玉梓瑶也不是非要了这沈夕的命。
先前她可是将毒药都准备好的,就等着借着顾宸的由头将沈夕给骗过来的。
奈何这事发突然,别说是毒药了,就连这身上的衣裳,她都没有来得及换。
如今在这悬崖边上,她倒也不怕了。
手中按着的人,正是她心心念念要除掉的人,何尝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沈夕自知现在的处境,说好话也罢,激怒于她也罢,她一个人根本就收拾不了玉梓瑶。
“你当真是没有打算要活着吗?当真已经后路给想好了,远在尚京的家人又当如何?”
“家人什么的,根本就不值一提,是他们先将我给舍弃的,我又何苦再去为他们考虑,你少在这里假慈悲了,还是好好地想一想到了这bsp;“我看是你想得太远了吧,还到了下边怎么过,你知道之p;两人在悬崖边上倒是聊得火热。
可是苦了在城中搜查的众人,他们既不能打扰城中熟睡的百姓,又不能找得过于明显。
硬生生是悄无声息地进行搜寻,一个二个蹑手蹑脚地当真是都不自在得很。
然而在一处角落里,顾宸与秦羽发现了躺在那里的斥候。
他们将斥候安排下去后,顾宸便带着一队人前去,随着这城中的打更人去了那个寻常人不知道的门。
秦羽最先看到了门口的那道车轮印子,“王爷。”他指着地上的印子,“这是马车印。”
“嗯,就顺着这印子去找。”
于是,他们一路找了过去,便瞧见在悬崖边上的两人。
顾宸从秦羽的手上拿弓箭,箭在弦上,他所瞄准的便是那张牙舞爪的玉梓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