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沈夕全程跟着秦羽在走,去西北的路她根本就不曾走过。
沈夕穿着一身男装,头发也梳成了男子的模样。
虽然是如此装扮了,可还是不难看出她是个女儿身。
进了城后,他们便找了个不是很扎眼得住的地方。
“掌柜的,两间房。”
“姑娘对于住房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要两间挨着的房间就好,我兄长不放心我。”
她所说的兄长自是身边跟着秦羽,本来是想说这是她弟弟的,可是看着年龄上也是差距颇大,说了也是不会有人信。
沈夕看了一眼身旁在擦汗的秦羽,也很是无奈。
秦羽确实是在擦汗,不过是被吓得,被王妃叫做兄长,那岂不是就捎带着王爷也是,越是如此,他越是害怕。
沈夕拿着房门钥匙,随着小二上了二楼。
“两位客官,这里便是了。”
沈夕将包袱放下,“多谢了。”
“秦羽,这里你很是熟悉,不知这斥候府在何处?”
“王妃,皇上说过,不要与斥候府的人接触。”
“在外面就不要喊我王妃了,会暴露身份的。”
“是。”
“不用猜,这玉梓瑶定然就在斥候府内,我若是不与之接触,又怎能将事情查清楚?还有,如今时日还早,还是先找到顾宸。”
秦羽嘴上答应着,将行李放回了屋子中后,便也就出去了。
说来也巧得很,她每次住客栈或者是去茶楼的时候,这位置总是出奇的好,挨着窗子,可以看见这街上的来来往往。
顺便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她将窗子打开了一点,只见这城中还很是热闹的,现下已是快到酉时了。
好些小摊也开始摆了出来,看来这里的晚上是与尚京城中的一样。
不过这里毕竟在边陲之地,她看了这片刻,来往之人皆是布衣百姓。
然而她再次向远处张望之时,倒是瞧见了两个丫鬟模样的女子。
身上穿着一样的衣裳,连发髻都是梳的一样的。
两人的手上都提着两包药材和糕点。
说说笑笑地从远处走来。
“你说夫人怎么要留一个陌生男子在府上,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可那男子还甚是不领情。”
“你没听见吗?那是故人,自然是要好生地照顾着的。”
“是,夫人当他是故人,可人家却未曾当夫人是故人,整日摆着张臭脸也不知是给谁看。”
“说的正是呐,我听那些去送过饭的人说呀,下次可不会再去了。”
这两人在楼下站着买香料,抱怨的话是说了一箩筐。
沈夕只当是故事一般地听了去,谁府上还没有一两个难伺候的主。
可待到她们买完了转身要离开时,这腰间的府牌上一个斥字,让沈夕不免将身子往前凑了凑。
斥候府的丫鬟?
如此这般,她跟在两人身后的话,岂不是就知道这斥候府在哪里了吗?
见那两人要走,沈夕立马追了出来。
她在各个摊子前转悠,又不自觉地跟上去。
可想着先前这两人的对话,怎么感觉说得这人和顾宸如此像。
可又一想,顾宸是谁,没人能打得过他呀,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被玉梓瑶给关着。
见着那两人进去,沈夕在对面的一个卖面的摊子那坐下。
“来一碗面。”
“好嘞,稍等。”
此处是在大门的斜前方,人也颇多。
沈夕坐在这里也不会太过显眼。
那两人进去后,这侯府的大门便快速地快速地关上了。
如今的这个时间,也不是该闭户的时候呀。
一碗热腾腾的面摆在了沈夕的面前。
她用筷子轻轻地挑了起来,趁着这边来收拾桌子的时候,沈夕随口问道:“咱们这儿的大户人家都是关门如此的早吗?”
“也不全是。”
“那这侯府是为何?”
那男子挪着步子向沈夕走来,而后面露难堪之色,小声地与她说道:“这斥候府呀,是十天半个月就要如此,别说是晚上闭户的时间,甚至有时候白天也是如此,我在这里摆摊了这么久,很少有见斥候出府的。”
斥候是何等的高傲,先前在尚京城的时候,沈夕就听说过,当年他打了一场胜仗,那是直接在城中摆上了酒席,热闹的约莫有三天。
而当时前来迎娶玉梓瑶之时,这迎亲的队伍直接都排到城门口了,如此爱显摆的一个人怎会整日里屈身在府邸之内。
“老伯,是何时发觉不妥的?”
“应该是斥候娶了妻之后,外面的人都说呀,这斥候定是个怕妻之人,才迟迟不敢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