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那个没有绣完的荷包还是要准备送给顾宸的。
这料子也是她精挑细选了好久的。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着,导致这烛火亦是非常地晃眼。
沈夕这刚扎下去一针,便很是精准的扎到自己的手指。
将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之后,她又继续拿起针来在上面绣花。
车子再次一晃,这针又扎在了手上。
沈夕都要被自己给蠢哭了,适才要将这荷包绣完的气势一下就被削弱了。
她将针插在了上面,随手扔在了一边,“看来我与你是无缘了。”
刚才马车的那一下颠簸,将梓静也给颠醒了,她哼哼唧唧地问:“你与谁无缘了?”
“这才睡了多久,你怎么就醒了?”
“这车晃得太厉害了,睡不着。”
“我也是因为这车子太晃了,才被这绣花针给扎到手的,这才说与之无缘。”
“你怎么想的,现在灯光如此暗,不扎你才怪,可有流血?”
“倒也不是那么严重,你不再睡一会儿了吗?”
“当真是睡不着了。”
晚上赶路,就算是身边跟着这么多人,这心里也总是七上八下。
偌大的马车之上,沈夕一会儿坐在那边,一会儿这边的。
明显就是坐不住,梓静从荷包中又拿出了一个瓷瓶出来,将这瓶子直接扔给了沈夕。
“这里面是安神的药,你吃了且先睡下。”
沈夕也是心里急躁得很,便将这药吃上了几粒。
殊不知这药性如此大,也就刚咽下去不久,沈夕便睡着了。
梓静起身拿过一旁的斗篷,给她盖在了身上。
“这安神药里可是加了些许迷药的,你就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梓静研制出来的药总是与众不同的,在药物的使用剂量上,和使用的药材都是有她自己的成算。
她笑了笑,继续守在了一旁。
而沈夕这一睡,当真是睡到了大中午。
顾宸还专门过来瞧了瞧,她睡得正香,便不好打扰。
然而这一不好打扰,就一直到了中午。
她伸着懒腰,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了?”
“你倒是惯会装睡的,我这药的药性早在今早就已经散了。”
“怎么?你是害怕了,害怕顾宸会怪罪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若是醒不来,那我就自有办法让你醒过来。”
梓静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让沈夕的玩心大发。
此时他们正在休息,顾宸与秦羽已经下了马车。
此时秦羽拿着一个小竹筒走来。
亲手将这竹筒交给了顾宸。
两人心领神会,顾宸便没有过问,将这竹筒的盖子打开。
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原是一封书信。
将其打开后,这上面的竟然是顾珩的字迹。
“皇兄,前朝余孽之事已经全数查清,如今姜皓已经被关在了地牢里,永不复出,只不过,他还交代说,这背后之人,正是那大齐的太子萧璟轩,望皇兄万事小心。”
顾宸满意地笑了笑,如今的顾珩也算是收了心。
然而,他的喜悦才刚挂在脸上,随后便发现这里面还有一张纸。
记得先前他们之间是有说过,这正是暗示出事了。
他的脸瞬间冷若冰霜,很是认真地将那张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而在马车上的沈夕,很是调皮地将斗篷随便一扔,正想要站起来的时候。
却假装一下没有站稳,然后就直接倒在了一旁。
眉眼尽是拧巴在了一起,然后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看样子应该是肚子痛。
可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吃什么。
梓静只觉得她是在装的,便开始没有理会,还有些傲娇地说道:“外面已经做好饭了,你若是还不下去的话,我可就全部吃完了。”
说完后,她很是利索地起身,但走到门口,便觉得不对。
于是她又折身回去,“沈夕,你是真的不舒服吗?”
躺在那里的人儿只蜷缩着身子,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这下,梓静倒是慌张了起来,一时间,不知是要先拿药,还是要给沈夕把脉了。
愣了有片刻,梓静淡定地将那个装有安神药的瓷瓶拿了出来。
然后又很是冷静地去掰开沈夕的嘴。
奈何沈夕根本就不张嘴,而梓静却也是不松手。
“你不是肚子痛嘛,这是专门治这个的药,你不吃可是好不了的。”
正要喂进去的时候,沈夕快速地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快些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