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慢慢吞噬了整个天际,马车远去的地方没有尽头。
而这街上的车水马龙,无不时刻地在上演着生离死别。
沈夕趴在窗子那瞧着,长发垂下。
清风吹来处,皆带着些许的饭香。
许是她早已经吃饱了,这饭香便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忽然这皎洁的月光被遮住,沈夕抬眸瞧着这乌云密布,怕是马上要下雨了。
街上摆摊的那些人也纷纷的开始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这雨来得突然,若还是不走的话,便就真的要淋着了。
先前那温柔的清风也不复存在了,一阵狂风刮来,淡淡的凉意钻进了屋子里来。
迎面朝着沈夕吹来,她的头发也在一瞬间被吹乱了。
她轻轻地将头发给捋顺,不过这风吹的倒是凉爽得很。
而在远处的那举办诗会的台子,也都自觉地散去了。
狂风一阵一阵地吹来,不到片刻,这街上就没有什么人了,而这两边的屋舍,也都紧闭门窗。
也就只有沈夕还开着窗子,将头探出来瞧一瞧这要下大雨的热闹。
偏偏这时,轰隆隆的打雷声,将沈夕的闲情雅致给击退了。
她拍了拍窗子上被吹来的东西,然后将窗子给关上。
今晚必定要下大雨,也就不在此歇息了。
沈夕推开屋子的门,屋内正巧站着一人。
身形娇小得很,她小声地说道:“请沈姑娘关上房门。”
这人是谁她都不知道,怎么着也得防备一下的。
“沈姑娘如此,你我不好说话。”
沈夕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的。
于是,她便将房门关上。
“这位姑娘,不知你我二人可是认识?”
“沈姑娘,我家主子与你认识,此次前来正是给主子带话的。”
“姑娘请说。”
“我家主子说,过两日大齐会来书信,邀请贵国去参加大齐的国宴,届时还请沈姑娘一同前去,我家主子在她府上等候沈姑娘。”
沈夕神色一变,“你家主子莫不是公主殿下?”
“沈姑娘,话已带到,告辞。”
那人离开了,沈夕这才想起了是谁,这不正是萧云初身边的宫女佩儿。
怪不得先前送来了信,原是她没有理解这其中的意思。
沈夕再次将那封信拿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小声地嘀咕着,“连个落款或者说明的标记都没有,我怎么知道是去哪里?”
只是,这去大齐参加宴会,满朝之中除了皇上外,那不就是顾宸有这个资格去了嘛!
难不成是专门给他们设的鸿门宴?
无数个疑问充斥在沈夕的脑子里。
什么时候,这相处的模式可以简单一点呢!
就连身边的宫女都是如此的武功高强,这个萧云初当真不是等闲之辈。
沈夕本来是想着先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之后,然后与顾宸一道,去外面闲逛一下,也好好的体会体会这闲适的生活。
她躺在**,甚是无语地望着上面,朝廷上的事情她可不想多问,奈何还是大齐的朝廷。
此事怎么说在沈夕这里都是一个心结。
一晚上辗转反侧的也是没有怎么睡着。
翌日。
沈夕顶着一双黑眼圈在楼上楼下地晃悠。
人人都说晚睡了会精神状态不好。
而沈夕却不曾如此,她倒是清醒得很。
只不过就是这黑眼圈比较明显而已。
梓静最是细心的,“哎哟,你这是一晚上没有睡觉?”
沈夕懒得理她,傲娇地瞥了一眼,“我在想赚钱的法子,便渐渐地没有了睡意。”
“就咱这店,赚的钱已经够多的了,你怎么还知足呢!”
“就是说呢,这银子一个劲地往咱们店里跑,我岂不是要好好地思虑一下的,而且,这里就数你最能吃,能不多赚银子吗?”
“算了,当我没有问,不过你这眼底着实是黑了,你还是照照镜子吧!我怕宸王来了,会心疼的!”
“梓静,昨夜刚下过雨,不如今日你就去城外的庄子打理吧!”
雨过天晴是好,不过,正是因为雨过天晴了之后,今日必然会十分热的,而且这外面都是泥土,怎么说都是不划算的。
“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本来就是个玩笑话,可是沈夕将梓静的话给听了进去。
当真是专门到楼上去照了照镜子。
她现在是素面朝天,这黑眼圈当真是有些明显了。
“萧云初啊,萧云初,为了你,我可是寝食难安啊!”
边抱怨着,边将一脂粉往脸上扑。
这在脸上摆着,形象要紧,总是要遮掩一下的。
再次对比了一下,也算是瞧不见了。
她打开窗子吹了吹风,也就清醒了许多。
而今日,她也是出不了门的。
阿缘也才刚学几天,除了简单地看账外,还有好多的不足。
这些都是要她自己再仔细地检查上一番的。
大抵是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壶清茶,案几上焚香,独留烟袅袅。
看账本,既是要算账、对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