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这才所待的地方,她一瞧便知道了是何处。
姜府之人都会有一个腰牌挂在身上的。
此时进来的婢女身上正是佩戴着这个腰牌。
先前的那处别院难道是顾宸过去了。
当然换了新地方,就连绑她的方式都换了,她的双手被束缚在了后面。
多亏了她一直戴着的木簪,那簪子中间是一把小匕首。
这才能在床板之上留字的。
不过这姜府离王府和她家都不是很近。
贸然逃出去,外面自然不会有人接应,而且这姜府之中不止有姜皓,还有姜大人的。
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儿子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吗?
沈夕在屋中刚醒来不到片刻。
姜皓便进来了。
沈夕慌忙将手中的簪子藏了起来,“如今到了你的府上,怎么不盛情款待一下?”
“沈姑娘当真是心大得很,这都已经被绑了数日,竟还想着要吃好的。”
“我被你关了这些日子,你也未曾对我动手,可见姜公子绑我不是最终目的,想来还是另有所指。”
“宸王妃呀,你也莫要胡乱猜忌,也甭想从我这里套出来什么话,到时候,你便知晓了。”
“那你过来做什么?你这么做,姜大人知道吗?”
“过来看看这大名鼎鼎的宸王妃是否还活着,后面的戏还没开始唱呢!而且,我父亲突然患病,现下在府中休养,宸王妃是要过去探望吗?”
沈夕很是疲惫地闭上眼睛,单纯不想瞧见他这副得意扬扬的面孔。
这是让她来看戏的吗,分明就是最后要将她拿来当挡箭牌。
这已经有两日了,顾宸怎地还没有找到这里来。
每次这姜皓一来与她说话,她的心里就很是不安。
上次是如此,这次亦是如此。
傍晚时分。
寂静的姜府被染上了一层红色。
沈夕半睡半醒间,只听得外面混乱一片。
奔跑,叫喊的声音不断。
她立马坐起身来,想要看看外面究竟是怎么了。
可是任凭她怎么使劲,就是坐不起来。
幸而她还有藏在袖子里的簪子,她转过身子。
将袖子里的簪子拿了出来。
将其中一头给弄开,然后反手便要将绳子给割开。
只不过这匕首甚是小得很,她弄得着实有些费劲。
事发突然,整个姜府之人都措手不及。
而今日这长街之上更是空无一人。
官府的人在每个巷子口都留有人手,就是不让百姓上街。
不多时,被清空的长街之上,一队士兵气势昂扬地走了过来。
顾宸骑着马在最前面,那匹马不是寻常人家的马,而是宸王的战马。
马蹄声与整齐的行军,气势不相上下。
此时的宸王虽然没有身穿战甲,但这一脸的狠戾,当真是吓坏了在楼上偷看之人。
阿缘与梓静站在窗子边远远地瞧着。
“主子被绑的事怎么不来找我?”
“我本是要找你的,可是被宸王给拦下了,他说这是朝廷纷争,就不让主子这边的人插手了,免得被牵扯进去。”
“也是了,看今日这阵仗,估计是知道主子在哪里,可怎么瞧着都像是去抄家的呢!”
“主子会没事吧?”
梓静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有宸王殿下在,怎么会让咱们主子有危险呢!”
只是不知这杀伐果断的宸王,今日为何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抓人,当真是不怕那人跑了?
队伍渐行渐远,不知要去往何处。
姜府外。
秦羽带人将这府邸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每过一会儿,就会派几个人前去扰乱一番。
所以这院子里才会混乱不堪。
沈夕终于将绳子给割断了,这几日不是被人给架着走,就是躺在**不怎么下床。
当真这腿脚是有些不太听话了,她的脚踩在地上的时候,竟然有些发软。
但还是踉踉跄跄地走到了窗子前,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当真是如她适才想得那样,已经乱作一团了。
婢女小厮的,好些都拿着自己的包袱跑得极快。
瞅准时机,沈夕将一个瞧着脸生的婢女给喊到了屋子里来。
“外面发生了何事?”
“这府邸不知被什么人给围住了,现下正准备要攻进来呢!”
“不知是何人吗?”
“不知,哎呀,不和你说了,我要跑了,如若不然就是要死了的呀!”
这女子慌张的手一直在发抖,瞧着也不像是在演。
于是沈夕便说道:“我这里有好些的首饰,一时也全拿不走,现下我拿一半给你。”
“姑娘,这属实有些不妥,不知日后是否还有机会见面,又怎能及时地还给你呢!”
“如今都要大难临头了,还还什么,你拿着就是,有缘再见。”
沈夕拉着她往床边走去,故意慢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