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老，是天下第一庄里面唯一医术精湛的大夫，庄中所有人平常得了什么小病小灾的，都是他老人家医好的。

“是。”

守卫不敢耽搁，立即去请孙长老了。

“娘，你怎么了？！”

季天雄扶着欧阳氏的身体，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色，越发虚弱的呼吸，以及不断颤抖着、抽搐着的身体，眼底浮现出一抹慌乱和急切之色。

欧阳氏在季天雄的心里，向来表现得都是强势又坚强，好像无所不能一般，什么时候看到过她现在这般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的模样？

这一刻，由于欧阳氏突然倒下，甚至冲散了穆婉颜对季天雄的影响。

季南天看着欧阳氏苍白的脸色，渐渐变紫的双唇，以及不断抽搐着的身体，涣散的眼神……

眸子危险地眯起。

“这……分明就是中毒的迹象。”

“什么？中毒？！”

季天雄猛的抬头，看向季南天，眼神之中瞬间好似落下冰刃一般，右掌握紧：“什么人，竟然敢对母亲下毒？！我定然要将他碎尸万段！”

“……”

季南天沉默地看向季天雄，面上没有什么感情波动，但是不动声色地又瞥了不远处悠哉悠哉站在原地看好戏的季末然，心中将两人在今晚的一切举动快速地做了一个比较。

最终暗暗地摇了摇头。

天雄纵然优秀，但是终究还是太过于意气用事了一些，识人的眼光也不如末然那混小子敏锐。

……

房间之中，一名白发白须的老者将欧阳氏的眼皮掀起仔细看了看，接着又拿着枕巾垫起了她的手腕，摸了摸她心口处的脉搏，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后，浑浊却带着一抹精光的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道亮光，吩咐婆子将欧阳氏的身子侧翻过来以后，看向她的后脖颈之处。

果然看到了一条极其纤细的紫青色切口。

等到孙长老将一切都收拾到药箱之中，季南天走上前，开口问道：“如何？”

孙长老看向他，回道：“二夫人这不是中毒。”

“不是中毒？那母亲为何会突然虚弱至此？”

季天雄似乎是不相信，跟着追问道，语气之中满是焦灼和担忧。

“三少爷，老朽可以肯定，二夫人确实没有中毒。让二夫人突然晕倒昏厥的，折磨着她的，不是毒，而是，蛊。”

孙长老顿了顿，方才沉着眼神如实道。

“蛊？”

季天雄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孙长老居然会诊断出这样一个结果来。

嘴中喃喃地道：“这不可能……”

季南天冷峻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来，但孙长老的医术精湛，从来都没有诊断失误过，他既然诊断出这是蛊，那么十成十便真的是蛊。

“这一趟我们前来紫月国，白凛并没有跟着来，庄子里面怎么可能会出现蛊？”

“老朽也没有想明白。”

孙长老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跟着不解地道。

“……”

季天雄沉默着转头，不动声色地深深看了一眼躺回软榻之上的欧阳氏，漆黑一片的眸底是一片化不开的浓稠黑雾，眸色微闪，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当初欧阳氏交给他的那只金色的半透明的小瓶子，以及瓶子里那软软的蠕动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