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带她去买生活用品,从始至终她都心不在焉,总是“可以,”“好的,”“随意。”
车子的后备箱填的满满的,傅斯寒回到驾驶座,副驾驶上的女人看起来仍然很木讷。
他有些无法呼吸。
刚准备发动引擎,余光看到两抹人影,手指抬起终于还是又落了下来。
“晚晚,我们去见两个朋友吧。”
西式餐厅内。
傅斯寒看着对面看似玩手机实则在发呆的陆云深,他狠狠皱起眉,“你干什么?”
看见陆云深和季念,本来是想要让他们放松迟晚的心情。
可为什么,这两个人神情看起来也不对劲?
陆云深的思绪被他拉过来,他关了手机丢到一边,“这句话该我问你吧?迟晚和盛如州怎么回事?到手的女人都能被刚认识的人拐了?”
距离那些新闻爆料出来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
不管是他还是季念,都联系不到傅斯寒或者迟晚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他甚至怀疑这两个人再次人间蒸发。
可傅家看起来倒是坐怀不乱。
他从季念口中得知盛如州只是一个编剧,但他看这个人总觉得有些面熟,又说不出可所以然来。
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不能说的东西了,傅斯寒端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眉目间寒气凛冽,“傅家有三个儿子。”
“盛如州是老二。”
话音落下,陆云深几乎要震惊的跳起来。
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笑起来,“搞什么,那迟晚不知道?”
“我不知道。”傅斯寒沉痛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窗边的迟晚背上,又迫使自己收回来,“我不知道她现在到底知道什么,想起了什么。”
她现在的情绪极度不稳定。
半个月以来,有时她醒来,会突然对他表现的非常依赖,像今天这样冷漠脆弱,是为数不多的几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陆云深眉梢重重的蹙起来。
三年前,迟晚独自一人去香港,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唯一亲眼目睹的只有傅斯寒。
但他不肯对任何人说出一个字。
他可以猜出,那些事一定对迟晚产生了毁灭性打击,以至于傅斯寒疯狂的对她用药让她失去记忆。
可是。
“你有没有想过,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傅斯寒豁然抬头。
陆云深知道他听进去了,他嘴角泛起苦笑,大概也只有迟晚的事,才能让这个男人这么在意。
他接着道:“或许,你可以试着让她正视自己。”
“让她明白她不是孤身一人,发生的事也并不可怕,不管如何,她的背后永远有人对她展开怀抱。”
“没有用。”傅斯寒闭上了眼,眉心处一道深深的沟壑,“这些东西,我在三年前就已经尝试过。”
他劝解,安慰,甚至找来了心理医生,可那些发生的事就像是用刀子刻在了她的心上。
三年前尝试过……陆云深一惊,他们两人到底还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酸痛。
“不,”他打断傅斯寒的否认,“时间可以冲洗掉一切痛苦。”
“三年前是三年前,现在是现在。你无法帮助她走出困境,那就只能靠她自己。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了让她无法割舍的东西,她会不会为了这种东西而和痛苦做出抗争呢?”
“只有她自己,才能帮她。”
“如果你真的无计可施了,不妨这样试一试,逃避,并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