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盛如州突然停下的步子,傅父转身问道:“怎么了?”
“没事。”盛如州脸上的温和僵着,抬步跟上傅父。
两人去了顶楼的办公室。
盛如州终于可以无比确定这个人就是傅斯寒。
他简直要嗤笑出声。
三年前傅父强迫傅斯寒和傅莞分开的那股狠劲呢?不过才几年的变化,傅父就像个孙子一样听话!
傅父走过去,对处在工作中的男人道:“斯寒,有空了给如州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傅斯寒从这两个人一进来就察觉到了。
他现在没有闲工夫去处理盛如州。
漠然的眸子抬起,扫了他一眼,又淡淡移开,“知道了。”
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省得这个人搞小把戏。虽说迟晚在他那边很安全,但他既然回了傅家,就不能容忍眼里有沙子。
当众不被扫面子,傅父对此还是非常满意的,对盛如州道:“你先去一楼等吧,一会会有人过去通知。”
盛如州转身,眼底满是阴翳的推开门离开。
通知果然不到一会儿就下来了。
财务部门副经理。
这是个什么东西?
让他管账?一点都接触不了公司核心!更何况头上还有一个总经理!
将手里的那张通知单几下撕的粉碎,猛地摔进垃圾桶。
额上丝丝碎发垂下,他眼底一片阴冷的来到了三楼自己的工作岗位。
傅斯寒,傅父,都给他等着。
恍恍半月。
傅斯寒用最短的时间填补了傅氏的漏洞,这之间还进行了一次裁员,新入职的所有员工,都是他亲自过目的。
傅氏渐渐步入正轨,公司员工精神面貌都大变样。
傅父对此极为满意。
傅斯寒别墅里的东西也慢慢多了起来,迟晚的情绪开始变得稳定。
身处的环境对一个人的情绪会产生很大影响。
迟晚能够想起来的记忆越来越多了。
很大一部分都是傅莞和傅斯寒的相处时光。
她从未记起过他们两人吵架,这种激烈的争吵似乎永远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
可铁骨铮铮的事实又摆在面前,这让迟晚矛盾极了。
不是所有的记忆都美好。
这其中也夹杂着噩梦。
今天,是这半月以来的第二次。
迟晚猛然坐起来,双眸里还残留着梦里的惊恐,在黑夜里被无限放大。
她弯下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眼泪控制不住的淌下来,从头到脚都是凉意。
她梦到……她被几个男人拖入黑暗,那地方是哪?很黑,潮湿,还有吱吱叫的老鼠。
他们狰狞的笑着,看着她的眼神露骨丑陋。她倒在地上被拖着往前,单薄的衣服被水泥地磨破,皮肤擦在地上火辣辣的疼,却冷到骨子里。
紧接着,那些冰冷的手抓在身上的感觉……
腰上突然被人碰了一下,迟晚猛然尖叫出声:“啊——别碰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宛若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巨石。
原本睡意朦胧的傅斯寒骤然清醒过来,他瞬间收回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女人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往外扯,“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