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夏季的早上,不到六点钟天就已经有微亮的光。
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
酒店里,一袭风衣的男人踱步出来。
大概是清晨,风里夹杂着丝丝凉意,他的衣角掠过之处,都有一股子冷冽气息。
傅斯寒在昨天的露面,无疑不是在逼着傅家人做决定。
他的忍耐力到达了极点。
在看到新闻上报道的那些照片时,他恨不得将这一切都毁了。
可世界上的一切利弊都有它所存在的意义。
这些东西,在他三年前,决定对傅莞用药抹去她的记忆时,教授就特意告诉过他。
他肩上承担的不只是他的爱,还有她对他的感情。
她的一切痛苦都被抹去,是黑是白全凭他的捏造。
香港所经受的一切,对她的创伤都是不可估量的,相比之下,他这些也就算不上什么。
拦下一辆的士去了附近的卖场。
随意提了一辆车,十五分钟后,到达傅家。
昨天喧闹宾客如云的小花园今天寂静无比。
这才是它原本应有的样子。
傅斯寒目不斜视走进大厅。
傅父傅母已经在椅子上等候,见他如同事不关已一般的走进来,傅父手里的茶盏“嘭”的摔在桌上。
傅父不再指着他骂他混账。
他们不能在一起,这件事早就已经在三年前三令五申过许多次。
可他却仍不知悔改。
这不得不让傅父觉得,傅斯寒就是存了心的和傅家对着干。
“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不是你大哥出了事,傅家落不到你头上,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去培养如州!”
傅斯寒年纪轻轻就展现除了他过人的商业天赋,这件事在三年前南城的人谁都知道,。
相比之下,盛如州却籍籍无名,他确实头脑和手段比不上傅斯寒,可若是在生意场上,有他的提点,做事也会踏实本分。
傅父是真的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做好二手准备。
“你在说笑?”傅斯寒突然开口,漠然的眼底丝丝缕缕讥讽乍现,“将几代人打下来的产业交给一个外姓人,之前怎么没见你心这么大?”
“你!”傅父脸色青了。
好歹也是混迹商场上二三十年的老油条,傅父怎么不知道这些。
他从小就没有着重培养过盛如州,二十多年了,必定会有离心。
他说说,也只是激他一下而已。
他竟然完全不吃这一套。
傅父突然叹息一声,后背倚在沙发上,显得异常颓然和苍老,“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傅莞说她被一个医生给救了,那个人是不是你。你把周蓝醉关起来,是不是早有预谋?你想做什么?”
傅父只能妥协。
除此之外他别无他法。
现在只希望傅斯寒能有一个完美的办法收场。
正如傅斯寒所预料的那样,傅父一定会保住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