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没有消息回复过来,一根烟抽罢,烟头的火星烫到指尖,她才猛然惊醒。
按住发送出去的消息,已经超时无法撤回了。
她苦笑一声,把手机放回桌子上,又抽出一根烟。
然在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迟晚被下了一跳,见打来的人是傅斯寒,瞬间挂断了电话。
隔了几秒,那边又打了过来。
这次她没有再故意挂断,指尖一滑接通了。
“怎么还没睡?”男人嗓音在夜晚沙哑低沉。
迟晚脸上的情绪几近于痛苦。
她弯着腰坐在床边,烦躁的抓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被他害到如今这个地步,听到他的声音仍然会感到温暖。
她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男人嗓音微微高了几度,像是带着丝丝复杂情绪:“晚晚?”
“……我在。”她出声,这才觉得自己嗓音很哑。
重重的咳了几声,道:“我只是做噩梦了。”
“在季念的公寓吗?”男人问道。
迟晚抬眸,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酒店包厢,嗓音有点闷:“嗯。”
她又补充道:“季念和陆云深在南城。”
放在之前,通常这个时候,男人会说“来我这里吧。”
今非昔比了。
他不在北城,不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那个在最开始给她温暖的别墅也从来不属于她。
果然,男人沉默了下来,片刻,道:“我接你来香港吧。”
迟晚拿着手机的手忽然垂了下来,脸上突兀的出现一抹无力的笑意。
香港,为什么非要让她去那个有着痛苦不堪记忆的地方。
她打了个哈欠,“好困,去睡觉了。”
男人没有说话,她也没有挂断。
等了几秒钟,他嗓音淡淡:“好,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
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
她上床,将被子蒙到自己头上,身体蜷缩起来。
……
香港,傅斯寒将手机放到桌上,按了按紧蹙的眉心。
她很不对劲。
这段时间,包括他来香港之前去找她的时候,对他不温不火,看似接受他实则总带着疏离感。
像是在刻意控制着自己远离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凭盛如州对她的追求还有周蓝醉的出现?迟晚的心理素质没有这么差。
难道是三年前的记忆恢复了?离开别墅后,她虽然没有再吃药,但之前的药效不至于这么差。
就算要恢复,也最早还要几个月。
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男人的薄唇抿的越来越紧,直到成为一条直线。
看来又要和他预料的发生变化,他觉得自己可以待在香港处理完所有事情,但他现在觉得他做不到。
他迫切的想要回去见她。
男人点燃了一根烟,重新打开笔记本,鼠标瞄准电脑上的一套方案,循环了几次,按下了确定。
他得赶快安排好一切,回北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