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州温和儒雅的外表有些维持不住,眼底神色略显狰狞。
对面男人忽然抬眸,手里的文件“啪嗒”一下落到了桌上。
盛如州这才看到文件最上方的三个大字。
“律师函。”
他心底一跳,眼神飘忽,“这是什么?”
男人双手交叉,支在桌上,神色没有变动半分,“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
他还以为盛如州有多沉得住气。
修长的手指按住律师函一角,“唰”的移到了对面。
盛如州几乎要咬牙切齿了,却逼迫着自己不能发作,阴狠的双眸低下,却在看到律师函上的内容时,瞳孔收的越来越紧。
气氛紧绷之际,他突然低低的笑了,三分可笑三分疯狂,“我放的火?你有证据吗?”
就在此时。
男人再次“唰”的丢过来几张照片。
照片重重落在桌上,似乎夹带着烈烈寒风,掀起律师函一角。
因为找了专业人士调了像素,最后打印出来的照片虽不是高清,却能轻易看出上面的人脸。
此时,盛如州眼底只余震惊和慌乱。
然对面的男人仍好整以暇的坐着,镇定模棱两可的态度落在他眼底,他恨的双手颤抖,几乎癫狂!
男人在此刻不紧不慢开口:“私自放火焚烧公共财务,致人重伤、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
寒潭般锐利深不见底的眸子瞬时射向盛如州,“你觉得,你会是哪一种?”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狡辩只是犯罪者徒劳的自我安慰。
似乎从他们进入这家咖啡厅开始。
主动权就一直在傅斯寒那边。
索性自己所有的恶性已经暴露,盛如州不再掩饰,金色丝边眼镜下,满目狰狞阴霾:“你敢让我坐牢,你猜,你的傅莞会不会原谅你!周家傅家会不会为周蓝醉报仇!”
傅莞二字一出。
傅斯寒眼底掠过一丝沉痛。
果然,问题仍然出在他这边,是他没有看好醒来的她,让她暴露在了盛如州眼下。
不过,男人抬眸,嘴角显出一抹凉薄的讥讽,“你以为,你这种雕虫小技,就取得了她全部的信任?”
迟晚从醒来开始就由他照顾。
日夜相处长达几月,却仍因为后来种种对他产生怀疑。
而盛如州呢?
不过是刚刚让她接受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已。
傅斯寒此刻无比庆幸女人的冷漠。
他薄唇轻启,不紧不慢的打破盛如州一层又一层已有裂痕的盔甲。
“周家傅家,呵。”男人脸上无一丝温情,淡漠随意的吐出猖狂的话:“就算是他们两家联手,能拿我怎样?”
“你大可以试试,你的入牢会给我带来什么损失。”
凭什么?
凭什么!
盛如州眼底一片阴翳癫狂。
凭什么他入狱,他仍可以逍遥,最多也不过是损失一个傅莞!
对面,男人低眸扫了一眼腕表。
十点半。
如果状态好,晚晚会提前下班。
他要去早些等,也好可以和她解释一些事。
想到这里,男人站起身,语调有种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气势。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和你的沈意意继续双宿双、飞,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二,去找一个手眼通天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