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一段的记忆,像是碎片刺进她的脑中。
消散的最后一秒,迟晚听到男人说:“晚晚,跟我走吧,我还爱你。”
她手指用力攥紧,唇瓣被咬的像是染了血。
这个男人,是盛如州吗?
三年前,她多次背叛他,他却始终不渝的守在她身边。
她和傅斯寒的纠缠,他也是心痛的吧。
迟晚不敢相信,自己从前竟然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怀了盛如州的孩子,却仍放不下傅斯寒,在她被带走,不准和傅斯寒见面的半个月内,他在哪呢?
他从未出面。
却在她的婚礼前夕,跑来对她说那些深情款款的话,让她不断动摇,在婚礼当天离开盛如州。
她只顾着去找那个自私的傅斯寒。
盛如州呢?他难道不会难过吗?
她可真自私!
迟晚坐在椅子上,脊背发冷。
回想起盛如州说的往事,她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
这些,应该就是真实的吧。
她的一切,都被傅斯寒一手毁掉。
眼眶一阵发酸。
她仰起头,看着酒吧大堂内刺目的吊灯。
盛如州说,他一直在她身后等着她。
可是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像很久之前那样,每逢见面就欣喜万分,送给对方自己最珍贵的礼物。
虽然不是轰轰烈烈,却也安稳幸福。
还能吗?
迟晚一阵心悸。
每每想到和盛如州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什么。
可能在三年前,她是真的太对不起他了。
如今她全部知道了,能够记起的东西也越来越频繁,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要结束了?
她一个人呆呆坐了会儿,离开酒吧后,就给薇薇安打了电话。
两人约定好在一家甜品店见面。
薇薇安知道她在香港非常惊喜,“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
“昨天来到的。”
短短几天,经受了一连串的刺激,大概是心脏已经麻木了,迟晚看上去异常平静。
薇薇安却总是能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
毕竟她看上去情绪实在是太低落了。
服务员来询问需要什么。
薇薇安点了一杯咖啡后问她。
“长岛冰茶。”
话说出口她自己先笑了,长睫下,眼底神色稍显冷嘲。
她不由得想。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如果她不想要找回记忆,也没有遇到盛如州。
她会被傅斯寒养在别墅里一辈子吗?
他们可以一辈子不分开,没有外人介入吗?大概是不会的。
薇薇安开口,淡淡的温柔音色似乎能疏解人心底的烦恼,“不喜欢的东西,就不要与他握手言和,试着遵从内心,怎么样?”
遵从内心……想到傅斯寒,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心脏有种窒息般的错觉。
她在抗拒他。
她应该恨他。
迟晚忽的抬眸,定定看着薇薇安,“您说的模特展,什么时候举行?我大概会在这里长住,好提前预备一下。”
薇薇安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着面前眼神坚定的女人。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强制自己割舍掉某种东西了。
薇薇安道:“跟我回公司吧,你的服装和妆容,我会安排独立的设计师给你。”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