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迟晚蜷着腿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傅斯寒一定是知道她恢复了一些记忆,唯恐还有下文,赶紧力挽狂澜给她用药吧。
现在她甚至怀疑,她平日里的饮食中也掺杂着男人的阴谋。
她不会回去了,绝对不会,只要远离那里,记忆早晚会回来的。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傅斯寒为什么要害她失忆,对她说谎。
手机显示了二十多个未接来电,除了一个最近的来自季念,其余都来自傅斯寒。
迟晚对着屏幕盯了半晌,又看向四周一望无边的夜幕,打给了男人。
对方很快接了电话,直截了当地问,“你在哪?”
“和你无关。”女人冷冷答道。
“你的一切都和我有关!”
迟晚冷哼一声,“包括我失去的那些记忆对吗?”
另一头沉默了。傅斯寒沉沉地叹了口气想,她果然是知道了。
“怎么?说不出话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要道歉,也没什么可道歉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总有一天会理解他的。
“从前的记忆,就那么重要吗?”
“那是我的记忆,你凭什么碰我的记忆。”
“就这样无忧无虑地呆在我身边,不好么?”
“傅斯寒。”女人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我宁可只忘掉你。”
接着,另一头传来电话挂断之后的忙音。
傅斯寒的心被迟晚话语里的决绝狠狠刺了一下。
放下手机,男人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不能就让她这样离开他,两年前不行,现在也一样不行!
快步下楼,傅斯寒坐上车,他知道,她一定在自己的公寓里。
一间屋子的灯在深夜孤零零地亮着,男人走到门前,按响门铃。
“叮咚…”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迎接他的是一扇始终紧闭的门。
“迟晚!开门!”傅斯寒朝里喊着。
仍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男人拨下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男人闭上眼睛靠在墙上,眉头始终蹙着,她真的不愿意见他啊。
“迟晚,你开门。”
“你不开门,我就在这里呆一晚上。”
“你开开门好吗?我好好解释给你听?”
无论他如何地高声呼唤,甚至带着祈求,门内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这个时候砸门,会影响别的住户,傅斯寒靠在门框边,等着渺茫的希望来临。
迟晚关上了手机,在房间里插上刚买的音响,听到了门外的呼唤声,她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他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再醒来时,已是白天,傅斯寒揉了揉发僵的后颈,他真的在这里呆了一晚,而她始终闭门不见。
站起身,他最后按响了一次门铃,仍无任何回应。
该去医院了。
傅斯寒自嘲地笑笑。
他原打算,今天简单地给迟晚讲讲周蓝醉的情况,就把她带去。
果然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