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用力点头,“我开了那么多年车了,怎么会错呢,而且我今天一上车就觉得有些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傅斯寒刚想指责女人逃避责任,却忽然想了什么,顿时呆住。
走到角落里,男人播下电话,“小宋,去查查盛世公寓的车库监控。”
这几乎与上一次他出车祸的情况异曲同工。
当时他也察觉到车有异样,但急着去见迟晚,便没有顾上。
在一个转角的路口,原本想踩刹车减速,却发生了后来的事。
显示“手术中”的灯灭了,医生取下口罩走了出来。
三个人立马围了上去。
医生看到傅斯寒有些惊讶,但还是摇头叹息,“我们已经尽力了,迟小姐暂时没有大碍,但孩子……”
“孩子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没再说话。
“家属来签字吧。”一位护士走了过来。
傅斯寒忽然觉得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这句话带走了,几乎快要迈不动步子,陆云深及时扶住了歪倒的男人。
迟晚被推了出来,麻药还没醒,氧气面罩还没有摘。
面容苍白的几乎透明,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躺在**仿佛永远也醒不过来。
傅斯寒的眼睛模糊了,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痛苦掺杂着悔恨排山倒海般向他用来。
一路行尸走肉般跟到了病房,傅斯寒坐在床边看着女人,说不出话。
得知孩子已经彻底保不住了的季念几乎哭成了泪人,她觉得自己已经对不起过迟晚一次了,却又狠狠地害了她第二次。
“好歹她没事。”陆云深轻拍男人的肩膀安慰道。
如果她也有事,傅斯寒想,那他真的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了。
小宋来了电话。
“傅先生,监控录像显示,在昨天午夜时分,这二人潜入了车库,曾打开过季小姐车的前盖,很久才离开。”
男人闭上眼睛,抑制住因为极度的愤怒而近乎颤抖的身体,“一定要,找到这两个人。”
“我会的。”小宋换了一种回答。
迟晚渐渐苏醒过来,看到病床一旁的三个人,就像没有见到一般,眼神空洞,呆呆地穿过房间里的一切,看着另外的一个世界。
刚才,她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一片碧绿草地,湖边花草芬芳,她在岸边坐着,望着湖边的一艘小船。
船上一个孩子在向她招手,“来呀,来陪我玩。”
她记不清孩子的样子了,只觉得非常好看,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迟晚走了过去,想要踏上船,船却慢慢离岸。
“快来呀,快来呀。”孩子仍是唤着她。
迟晚急的跑了起来,想要抓住不断前行的小船。
可她跑得越快,船也行得越快。
孩子在船里,渐渐有了哭腔,“快来,快来。”
可无论她怎么拼命地跑,就是和船隔了一段距离。
孩子开始放声哭了起来,她也跟着一起哭,“等等我啊!”
可船根本不听她的,不断地行向前方,她越来越无法触及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