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迟晚没有接话,抿了一口果汁,抬起头也并不看傅斯寒。
男人屏息等待着女人的回答。
他心里并没有把握。
“傅先生。”迟晚说着,撩起了袖子,“你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吗?”
伤痕完全暴露在外,傅斯寒看得一清二楚,瘀伤擦伤,不只一处。
嫩藕般的手臂上,布着大大小小三四处还未好全的痕记。
这还只是手臂上的伤。
傅斯寒的心被狠狠抽了几鞭,嘴唇微动,却不知怎么开口。
季念早已注意到了朋友身上这些异样的痕迹,只是迟晚不说,她也体贴地没有去问。
她知道,那一定不会是愉快的记忆。
“你不见的这一周,遭遇了什么?”男人终于艰难地开口,如果他知道了是谁将她伤成这样,绝对不会放过他。
迟晚放下袖子,边用吸管搅动着面前的半杯果汁,边开口。
“这一周我都过得很好啊。”
“你去了哪里?”这是傅斯寒一直想知道的。
他几乎把整个北城翻了个遍,却根本没有寻到一丝关于她的踪迹。
“香港。”
傅斯寒心中的大厦一阵摇晃。
她怎么会去那里?
傅莞曾经在香港独居过半年的时间,如果她去香港,加上几天没有用药,肯定会或多或少想起来一些什么。
男人此时已经可以确定,迟晚已经回忆起一些东西了。
看来迟晚刚才的询问,是在试探他了。
万幸。
在香港的记忆,与他无关。
“去香港干了什么?”傅斯寒心中也已恢复了镇定。
“工作。”
“只是工作?”
“嗯。”
幸好绝望过后有通途,在那样的经历之后,让她遇到了工作。
在香港的吃喝玩乐既放松了她的身心,又找回了一些记忆,再好不过。
“那……”
那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就在圣诞夜那晚。”女人平静地开口,“离你别墅不远的一条街上。”
傅斯寒浑身上下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
那一晚,她夺门而出,身无分文。
他却迈不出步子去找她。
“大家都在过节吧,街上根本没什么人,只有我。”女人顿了顿,“和一个醉汉。”
傅斯寒像被人迎面狠狠地揍了一拳。
他也恨不得有人狠狠地揍自己一顿。
如果他当时愿意听她解释,愿意信任她。
哪怕只是拦住气得想要一走了之的她……
根本什么都不会发生。
女人接着说,“没有人来帮我,我被拖进了一个漆黑的巷子,那个人力气很大,我怎么也逃不掉……”
迟晚的声音极其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
“晚晚,对不起。”季念紧紧地拽紧衣角,心中喃喃地说,她真的,真的没有想过会是这样。
“他拖拽着我,像拖着一头动物,把我扔进了他的家里。”
“对不起。”傅斯寒的语气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迟晚不理会男人,继续说,“他家小极了,我跑都没有办法跑,门一进来就被他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