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寒已经将要临近崩溃的边缘。
短短两天,他就消瘦了不少,面颊凹了下去,眼下有了眼袋,未打理而长出的胡茬更增添了风尘仆仆的味道。
但变化最大的,是他的眼神。
从前的他总是事事都波澜不惊,仿佛天塌下来他也要慢条斯理地把天扶正。
而现在,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能将他忽然惊起。
没有,根本没有,哪里都没有她。
傅斯寒回到别墅,天已经黑透,没有一盏亮起的灯,提醒着他她已不在的事实。
他多希望一打开门,她就能像从前一样忽然从身后环抱住他。
除了佣人打扫的痕迹,家中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她的东西都还摆放在原位。
她没有回来过。
他已经找到了那条半成品的围巾。
是他惯常穿着的黑色,针与针之间整齐排列,柔软的织在一起。
上面还有属于她的淡淡香气。
傅斯寒盯着还穿着针的围巾,眼眶阵阵地发疼。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就是他自己。
视线渐渐模糊。
男孩反复敲一扇反锁着的门,眼神里有不耐烦。
门终于被打开,女孩有些忸怩地堵在门口,并不放男孩进去。
“干嘛大白天把房间门反锁。”男孩低头看着女孩。
“啊……我睡午觉。”
“睡醒了吗?”
“醒了。”
男孩侧身就要进去,被女孩推着胸口拦住,“不许进去!”
“你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我!”男孩微怒。
“没有啊。”女孩抬头,神色有些许的慌张。
“这几天你天天都是这样,一放学就关上房门呆在房间里,问什么你都不说,季念叫你去玩你也不去,你身体不舒服?”
“不…没有啊?”女孩用力摇摇头。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女孩低下头,三哥,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现在就要知道!”男孩粗暴地打断她。
她以前可从不会这样,以前她一有事,第一个就是告诉他,连她最好的朋友都不会比他先知道。
现在这样明明就是有事瞒着他,却又不愿意说,他讨厌她对他有隐瞒。
既然不让他进去,这秘密一定就在里面!
推开女孩挡住的手臂进去,一眼望去房间内并无异样。
窗帘大开着,屋内整整齐齐。
唯一与平常不同的是,书桌下放着一个纸制盒子。
“别!”女孩在身后喊。
已经晚了。
男孩走过去,一把揭开盒盖想要一探究竟。
没有什么不该在家中出现的东西。
男孩傻眼了。
盒子里静静躺着的,是几团黑色的毛线,和已经织了不少的围巾。
女孩走过来劈手躲过盒子,把男孩推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