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根本没发现自己红了脸,转身去给女人倒水。
坐下的季念也有些局促,不知说些什么作为开场白。
“迟晚除了傅斯寒之外,有什么亲密的男性朋友吗?”陆云深忽道。
为了缓解尴尬,他还是决定不提他们二人之间的事。
“有啊,她的经纪人托尼,嗯还有韩骁,公司的同事。”这个让季念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陆云深仔细回忆,那个男人,他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是叫韩骁。
“你忽然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
“什么?”
“晚晚刚才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去接她。”
男人闻言抬头,“接她?去哪?”
“她没说啊。”季念也很疑惑,“她今天不应该和傅斯寒在一起嘛。”
陆云深摇摇头,“不是。”
男人便把自己今天晚上看到的情景说给了季念听,还有发给了傅斯寒的视频,也一并放了。
“怎么会这样?”季念瞪大了眼睛。
“所以这个韩骁,是迟晚的新欢?”
“你说什么呢!”季念嗔怒,“何必想到这种方面去!”
“这种日子,两个人单独来这里,还会有什么别的可能?”陆云深不屑的说,他一直不怎么喜欢那个迟晚。
“你给老娘闭嘴!”季念用力地踹了男人一脚,“你根本不知道晚晚有多爱傅斯寒!”
而此时这个深爱傅斯寒的女人,却被带到了一间破败的小屋子。
从小巷子进去,就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迟晚根本辨不清东南西北。
男人一路拖拽着,一路含混不清地说着来做客之类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亮光,男人打开了灯。
“随便坐。”男人说话还是带着醉意含混不清,半天才吐出这三个能辨识的字。
屋内陈设一览无余。
一张单人床,床单被褥上一次洗不知是哪一年了,乱乱地堆在床尾。
一张四角的桌子摆在墙角,桌上摆了几个空酒瓶,和一些油腻腻的食品袋子。
另一个角落有一个油漆剥落的柜子。
左手边有一扇半开的门,不知里头是厨房还是卫生间。
迟晚立即走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门没有锁,只有一个铁制的插销,聊胜于无。
男人反应过来时,女人已经反锁上门待在里面。
“行……你,慢慢来。”男人在门外说着,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迟晚这才看向周围,一个蹲式马桶,一张凳子上放着一包打开的厕纸,还有一个放着脸盆的洗手池,龙头锈迹斑斑。
好在有一扇打开的窗户,里面并没有太大异味。
一根长长的电线系着昏黄的电灯从天花板垂下来。
迟晚抱着胳膊在窗口蹲下。
寒风仍是无孔不入地钻进这个不到五平米的室内。
今晚就在这儿吧,明天找机会逃出去。女人想着,感到精疲力尽。
“喂,喂。”男人忽然大力拍打着木门,“好了没……啊……我也要进来。”
迟晚不理他,双手捂住耳朵,想逃开这噩梦般的叫喊。
门不过是一块略厚的木板,在男人用力的拍打下不断摇晃。
女人的心都快窜出了嗓子眼儿,她不敢想象如果男人破门而入,会发生什么。
忽然灵光一现,女人想到了报警。
再摸衣袋时,却摸到了一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