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醉了。
舞池里是摇头晃脑的男男女女,伸着双手忘我地蹦跳。
迟晚拉过傅斯寒挤进人群,却只是把脸埋在男人的颈间,双手环着他的腰。
傅斯寒的深色蓦地黯然。
他明白。
很多人爱来这里,把这里视为纵情享乐之地。因为这里有无限的酒精,混乱聒噪的音乐,和同样沉溺其中的人。
酒精能麻痹神经。
吵闹的音乐能占据人的听觉,打断人的思考。
遇到同类能让人玩乐更加心安理得。
这些人,也许是生活太无聊,也许失恋,也许生意失败,生活失意……
总之,都是为了逃避现实,暂时忘掉不愉快的记忆,寻求短暂的快乐。
而迟晚,她没有。
她没有想要遗忘的痛苦,没有难堪到需要逃避的现实,更没有大把过多而想要挥霍的时光。
她没有。
迟晚正是发现了这一点,而痛苦于自己的遗忘。
傅斯寒轻抚她的长发。
晚晚,这样难道不好吗。
“该回去了。”男人轻柔地在迟晚耳边开口。
“我去趟洗手间。”迟晚低声回答。
在这样大家都欢乐无比的地方,自己居然会那么伤感,迟晚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洗过的手捂了捂微微发烫的脸,清醒许多。
“美女,一个人吗?”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搭上了迟晚的肩膀。
“拿开。”迟晚冷声回答。
“哟,脾气不小呢。”那人还是没有把手收回。
迟晚扬起胳膊转身就要对着那人迎面扇过去,却被那人抓住手腕。
面前是一张色眯眯的脸。“哇塞,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原本她已不再准备回忆起,但听到这人猥。亵的语气,那一晚的恐惧忽然又袭了上来。
“放开!”迟晚厉声喊着,用力挣扎。
“喊什么喊什么呀。”男人用力抓着迟晚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拉。“音乐声这么大,谁听的见,再说了,大家都喝多了,谁管闲事儿。”
迟晚左右躲闪着避开男人喷吐的酒气,胃里一阵翻腾,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男人肥胖的手。
“美人儿,来这儿都是寻开心的,你放心,我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男人看着迟晚反抗的模样更是y心大起。
“傅斯寒!傅斯寒!”迟晚恐惧的头脑一片空白,却喊出了傅斯寒的名字。
迟晚又恶心又绝望,音乐声那么大,没有人听得到自己的呼声。
“这是你前男友名字?没事儿!今晚我做你男朋友!老公也行!”男人说完,双手抱住迟晚的腰,就要亲上来。
“啊!”男人忽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松开了迟晚。
女人回过神,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没事了,我在。”
“妈的!敢打老子。”男人起身蹭了蹭磕破的嘴角。“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斯寒把迟晚拉到身后,上去又是两拳。
是敢打他女人主意的禽兽。
男人被这两下打得头一阵晕,靠在墙边久久回不过神。
“走。”傅斯寒横抱起迟晚离开。
走到车边,傅斯寒想放下女人,迟晚却没有松手。
靠在男人宽阔温暖的胸前,女人小声道,“傅斯寒,我快要离不开你了。”
话落,傅斯寒一怔。
良久,在女人的发顶轻柔一吻。
“来,我们回家。”无限温柔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