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你先出去。”男人忽然说道，“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被唤作小宋的年轻男人微微点头，“是。”快速走出办公室，轻巧地带上门。

“杨博士，这里面的内容……”傅斯寒没有抬头，低声开口。

“不曾有第三个人知道。”杨博士答道。

男人没有再接话。

低头研究着纸条。

白大褂男子始终站着，腋下夹着文件夹，双手交叠垂在身前，对自己呈递的内容已是非常自信。

良久。

“如果我想把药做成无色无味的**，并不难吧？”

这一问使杨博士有些难以迅速回答，“这个……”

“嗯？”男人忽然抬头，两眼直逼着中年男子。

“这个……”杨博士闭眼皱了皱眉。

“能，还是不能？”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仿佛容不得反驳的君主。

“当然是没问题的，再多加两种菌就可以制成，只是……”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有些犯难。

“只是什么？”

“只是这药物总有相克，除了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效果，还极有可能产生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男人忽然急切地打断他。

“因为还没有先例，所以会有什么副作用还不清楚，当然，不会很严重，毕竟这——”

男人摆了摆手，杨博士识趣地没有再说下去。

傅斯寒揉了揉眉心，双唇抿得有些发白。

“你把还需要的内容补充上去，补完就出去吧。”

杨博士应声上前，接过纸笔，思索着，谨慎地写下几种名称。

嘴唇蠕动着，犹豫如何开口。

傅斯寒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放心，你女儿的事我已经安排妥当，留学会很顺利，费用你也不用操心。”

男人听完，受了极大安慰般舒了口气。

“我想你也明白。”男人接着说，“你要怎么做，才能完全确保你的女儿一切顺利。”

“明白。”中年男子又叹了口气，不过是截然不同的情绪。

作为代价，也是交换。

他要带着家人永远离开北城，并选择忘记自己为傅斯寒所做的一切。

杨博士并不清楚傅斯寒要这能暂时将海马体麻痹的药物做什么。

达成协议前，傅斯寒向他保证，绝不涉及法律禁止的范围。

既然对方这样说，他也不好再表示忧虑。

考虑到女儿的未来，他一生清贫的杨某有何不能牺牲呢，不过是远离故土而已，就能为下一代换来更灿烂的前程。

“明天我会派小宋送你们去机场。”

“嗯。”中年男子知道自己的义务已尽，取下眼镜放回衣兜，退出办公室。

傅斯寒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看着眼前的配方，心情复杂。

他必须这样做。

尽管过程中，会让她吃苦。

但他相信，等自己的计划完全实现之后，她一定能理解他的。

“喂。”男人打通了电话，语气是一贯的冷淡。

听筒里传来慵懒轻笑的女声：“怎么了，傅医生？”

“晚上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