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问这问题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不记得了。”苏凤安摇了摇头,“只记得我做错事情,比如字写错或者举止不够端庄,她们就要打我,很多人都打我,其中长你这样的那一个最可怕了!”
甜儿越听越糊涂了,“小姐,你不是在乡下长大的吗?为什么要学这么多东西?”
甜儿不解,但楚青玉心底里明白,这说的大概是她当年成为皇后前所接受的各种培养吧。
所谓母仪天下,竟然要遭受这么多非人的毒打。
楚青玉招了招手,“过来我这里。”
“过去你会抱我吗?”苏凤安眨了眨眼。
“嗯。”
得到承诺的苏凤安立马甩开了甜儿的手,扑进了楚青玉的怀里。
甜儿:……
“你还记得打你的都长什么样子吗?”他总要替她报点仇。不过以太后的性子,估摸着都自己报完了。
她可最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果不其然,怀中的人淡淡说了一句,“反正已经都死了,我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她总是时不时会想起一些记忆,但转瞬即逝,最近记忆里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了。
苏凤安说着还用手去扒楚青玉的胸口,摆明了占人家便宜。
“大哥哥,我长大后可不可以嫁给你啊?”
“可以。等你满十五岁我们就成亲。”
楚青玉心想,也不知道以后等太后恢复了,这段“仗着年纪小占他便宜”的记忆还有没有。
如果有的话,他还真想反复提出来逗她。
他原以为自己十三岁因一面之缘就爱慕太后,已经够令人难为情了。哪里想到太后更夸张,这才十岁,就已经非他不嫁了。
“安安真有那么喜欢我?”
“真!比珍珠还真!”苏凤安说着还亲了他脸颊一口。
十岁的孩子哪懂得什么喜欢,她其实就是觉得这人好看,是个大善人,所以格外喜欢。
楚青玉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有些得意。
半会儿,伊空走了过去,神情有些严肃。
“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楚青玉见他那副神情,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面色也沉了下来。
“安安,你先和甜儿在这边玩一会儿,我很快回来。”苏凤安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
后房。
“爷,我连夜翻阅了书籍。就目前的种种迹象,安安小姐应该确实如您所猜测的那样,被人下了毒。我猜中了一种叫失心散的东西。”
“可有药医?”
“有说有,但这毒需要知道下毒的成分,才能一一对应解毒。我昨夜验了一下她身上的血,查到了一些毒素的源头。但发现有一毒素始终查不出来,应该是下药的人自己调配的,这样一来,便只有下毒之人可解。”
楚青玉原先还不解沈芝兰为何会说出要把江安安托付给他这种话,现在想来,沈芝兰就是料定他没办法解安安身上的毒,最后又得把人重新送到他那里去。
“这药如果不解,最后会如何?”
“这药设计初衷是让人心智涣散,如同婴儿,宛如废人。但是沈芝兰先前似乎采用的是一边喂药一边解毒的方式,使得安安姑娘并没有一下子退化成婴幼儿。但如今离了沈芝兰的解药,大概率会每隔几日减少一些岁数,最后心智为零,连吃喝拉撒都学不会,那时候便是死期了。”
楚青玉闻言冷哼了一声,这就是沈芝兰口口声声对太后的喜爱吗?那可太廉价了。
“爷,现在怎么办?”
“再观察几天吧,你让寻安搜寻一下这附近还有没有什么名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