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后面连接着的就是太女的千喜宫,倘若让人入宫后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人担得起这样的责任。
“爷,再等等吧。”伊空说道。
一旁的甜儿也是点头,“王爷,不着急这一会儿。”
反正他们都算分离了几个月,这点时间又算啥呢。更何况,据说几日前,楚王还是在千喜宫偷偷过夜的。
“现在的小年轻真的是冒冒失失,一点小事都要紧张成这样,哪像我们老夫老妻了,什么风浪都见过。是吧,相公?”甜儿靠着伊空的肩膀,甜蜜地说道。
伊空张了张嘴,本来想说啥,最后啥也没说成。
什么小年轻啊,爷和安安姑娘的年纪虽然确实比他俩小,但是人家互相喜欢的事情比他们长多了吧?再者说了,他和她哪有什么爱情风浪,完全就是她一个人兴风作浪。
伊空不管内心和表面都十分抗拒,但他知道抗拒没啥用。甜儿是安安姑娘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也不可能真动手打她。
到头来,只能是由着她“胡言乱语”了,唉。
慧觉见伊空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摇了摇头。伊空要真想拒绝这段感情应该也不是难事吧?偏偏他每次都给自己预设无法拒绝的场景,导致甜儿对他越粘越紧,如今这个局面,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可怜兮兮,还是说“故意为之”,
慧觉看了他们,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焦急不安等待着的王爷的背影,叹了口气。
爱情这玩意儿,可真麻烦,他宁愿不要。保不齐他们这群人里,他反而是最适合出家的,从此人间恩情仇恨两讫,反而潇洒痛快。
一行人就这样,顶着秋天萧瑟的寒风,等待了一整个晚上,然而第二天,也没等到想等的人。
“爷,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您今早上朝的时候,去九曲凤廊看看。”慧觉劝慰道。
楚青玉闻言又看了一眼西门,最后终于肯登上了马车。
“去东门。本王要进宫看看。”
大凤的群臣进宫早朝,只能从东门进,且只能步行。
楚青玉下了马车,走到了侍卫前面,摊开了双手,由着侍卫搜索他身上的东西。确定楚青玉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之后,侍卫就放他入宫了。
“楚王今天又没穿朝服啊?”
“谁知道呢,也不是一两天这样了。陛下可真是……”
“嘘,少说话。小心你的脑袋。”
“哦哦。”
闲聊的侍卫们立刻默契地闭上了嘴,没有再言语。但他们心里不约而同想的都是:陛下可真是眼拙。为了能够压制沈芝兰那只猛虎,就把楚青玉这只豺狼不远万里从朱雀国请进大都。
现在倒好,猛虎好不容易搞走了,人家豺狼干脆就此住下了。不穿朝服也就罢了,后宫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已经好几个人,目睹过好几次楚王夜间在皇宫出没了。可惜陛下,全当不知道有这件事。
他们哪里知道,苏芊羽由着楚青玉横行大都,打的是更大的算盘。
她指望的是,倘若有朝一日苏凤安打败她,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就将藏在某处的大凤西邻十万大军的虎符交给楚青玉,指望楚青玉以这十万将士和大凤都城为据点,吞并整个凤国。
她苏芊羽可以输,但苏凤安绝对不能赢。
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人家楚青玉当初愿意入京,就是为了苏凤安而来。
苏芊羽自认为自己可以因为江山社稷而牺牲风间宁,因此她认定楚青玉为了江山社稷也一定可以放弃苏凤安。
哪里想到,人家楚青玉从来对什么“一统河山”,“踏平十三州”,不感任何兴趣。至始至终,他都是那个为情耽误修仙成佛的小和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