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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

进驻第三座城池的南邻士兵们收到了信函，黑暗中有些人将信函放在烛火中燃烧殆尽，有人则看得热泪盈眶。

次日。

军中指挥使坐在马上给自己麾下的士兵们训话，“兄弟们！我们队伍所向披靡，在诸军中是最凶猛的！对不对！我们砍下的人头一定会是最多的！对不对！”

往常，每次他给手底下这些士兵训话的时候，大家都备受鼓舞。但今日不知怎么的，应话的人特别少。

“对……”

“对……”

声音稀稀廖廖的，听起来像没吃饱饭。

指挥使对此很不满，中气十足道，“你们这样扭扭捏捏的像什么玩意儿？沈丞相可不喜欢这样的。犹犹豫豫只会败北，别人可不会等着你们补人头，人家爵位一升再升，你们只能吃人家剩下的骨头，喝别人吐掉的酒，玩别人不要的女人……”

一听到女人，有些士兵的目光就暗淡了下来。

“指挥使，我们要攻到哪座城才停下啊。我有娘子和女儿，可以保证不伤害她们吗？”

“我有妹妹，我妹妹还长得很好看，那群狗东西绝对会觊觎她的。”

“还有烧杀抢掠，会不会抢到我老家去，我老家人都是些善人，我不想他们经历这些事……”

指挥使听着他们的话，一时间哑口无言。其实他也有妻女，也有家人，他也很担心这样无序的状态会不会给他们造成困扰。

前几日攻下第一座城池的时候心底里就犯怵了。

昨日还收到一封信，信是从他家寄来的。母亲因为听说南部动**，担心他被惨无人道的起义军所伤，担心他的安危，然而母亲不知道，他就是那个无恶不作的起义军。

就在众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有人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指挥使！前面那队人把他们的指挥使给杀了！”

指挥使一听说别的队伍的同行被杀了，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幸好，幸好还在。

“为……为什么杀啊……”指挥使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生怕他们队伍的兄弟们也效仿。

“隔壁反抗的人说丞相是白虎国人，说他就是死也不会帮白虎国人屠杀自己的同胞，他们指挥使觉得他不听军令想要教训他，结果被杀了。”

“那……那他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们打算回去南邻继续待着，听从陛下发落。”

“我们都起义了还等皇帝发落？那岂不是死路一条？”人群中有人这样说道。

指挥使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们暂且在这边休息。看看局势如何。倘若丞相被陛下定了叛国罪，我们就等军中惩罚，惩罚过重我们就在这附近做个山贼。倘若丞相仍占上风，陛下对此不闻不问……”

“那我也不想跟着丞相了，我不想干烧杀抢掠的事，而且我也没干过。”

“还有我，我也没干过。我有女儿，我干不成这种事……”

指挥使见大家士气都很低落，点了点头，“倘若丞相仍占上风，那我们就地为王吧。”

“好！”

“好！宁死也不做为虎作伥的贼人！”

这下子士气又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