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守旧派依附沈芝兰,不也是看他有权有虎符吗?到时候他们知道沈芝兰其实连虎符都没有,表情一定很精彩。
风间宁怔了怔,“有人暗中送还沈芝兰的案宗吗?这事情顺利得有点古怪。”
废了多大的功夫才从刑部盗走沈芝兰的卷宗,现在又一一送了回来。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别有所图?
“有什么可古怪的。朕因为这件事清洗了刑部多少势力?他们早就人人自危,暗中送还回来也只是想让朕网开一面,不跟他们追究罢了。”苏芊羽说着冷哼了一下,“这群老东西倚老卖老这么多年,到头来都是一群两头倒的人精。现在朕是没什么精力和他们计较,等到朕解决完了沈芝兰,再找他们开刀。”
风间宁抿着唇没有说话,为了给沈芝兰治罪所有宁可南邻乱一乱吗?
牵一发而动全身。南邻只是简单一乱,都该是怎样的满目疮痍。他爱的陛下,还是这么任性,这么蔑视生命。
风间宁作为苏凤安昔日第一麾下大将,手底下杀过的人早已无数。但他和苏凤安一样,都是希望战争能免则免。征战沙场那么多年,他们都知道最好的结果,是不战而胜。
风间宁心里想事,手上的动作就慢了许多。
“怎么不给朕按了?”苏芊羽一双琥珀色眼睛温情脉脉,看得风间宁心里头痒痒的。
他向来最讨厌自以为是,恣意妄为的君主。可是这样的她,他却放不下。
“陛下,臣能吻您吗?”
“想吻就吻呗,你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这人“偷袭”她多少次了,现在还突然装得这么懂礼数。
风间宁得到许可后,俯下身,亲了亲苏芊羽的额头。
苏芊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居然亲的这里?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啊?”
这家伙亲人的时候可没节操了,最喜欢吻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今天只吻了额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陛下爱臣吗?”
“啊?”苏芊羽愣了愣,但心里知道这人可没安全感了,便点了点头,“爱。”
“让陛下答应臣,南邻的事再多上点心。”
后宫是不能干政的,因此他每次也只能给陛下提供一些星象分析,却不能有所指点。
当然,指点了皇帝也不一定会听。凤羽帝太自满了,她虽然喜欢听别人给予的意见,但每件事最后,都会遵循她自己的想法。
“好好,知道了。”说是这么说,语气极为敷衍。
这些事情也被不远处的延四看在了眼里。
他叹了口气后,离去了。
以前总是盼望着陛下能把苏凤安手下的第一大将收入麾下,然而事实证明,哪怕风间宁愿意真正归顺于陛下,陛下也不怎么会使用这名大将呢。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显然陛下不是那位伯乐。
*
几日后,凤政殿。
“陛下,南部告急,南邻十万大军揭竿起义了,据说已经攻下一座城池了。”
南邻到大都飞鸽传书最快也要近十日,十日前攻下一座城池,现在岂不是……
苏芊羽闻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两脚差点没站稳。半晌,用手撑住了桌角,尽量不让自己气得昏倒。
“沈芝兰呢?南邻十万大军不是他管的吗!”
“人还在宗人府。已经差人询问了,丞相说他不清楚此事,他所拥有的南邻虎符几个月前已经交由陛下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