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怀里镜子异样的热度,我坐得有些不舒坦,兴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也是成功地吸引到了静贵妃的注意。
她疑惑地向我望过来,道:“哪里不舒服吗?”
能得静贵妃这样的关心实属我的荣幸,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沉浸在自己的惊讶中。
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看向静贵妃说:“娘娘,我这镜子诡异的很,竟然有些发烫。”
我不打算瞒着她,因为我现在也很像看看这个镜子的异常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
“哦,是吗?”
静妃娘娘也是颇为好奇,看着我掏出的镜子拿了过去。
“这似乎是被你焐热了吧?”
静妃娘娘笑道,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铜镜。
“不过这镜子做工倒是精细。”
说完,就将镜子递回给了我。
我心生讶异,明明那铜镜方才的温度几乎都到了烫手的程度,可是静妃娘娘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被我给焐热了?
一接过来,我发现铜镜的温度确实低了一些,可是很快我就是发现,一回到我的手里这铜镜的温度就又开始升高了。
这让我感到很奇怪。
针对这个现象,我实在也无法确定,这镜子的异常到底是不是由于静妃娘娘而产生的。
就在我要将镜子收回去的时候,一道浅红色的身影却是突兀地出现在了眼前。
她笑脸吟吟,红唇微抿,玉莲生风,逆光而来犹如仙女。只见她轻轻地和静贵妃见了礼之后,就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低下头,想要尽量低调,即便到尘埃里也无所谓,可是她却突然朝着我说:“妹妹的这个铜镜实在精致,可否让五弦观赏观赏?”
她正要夺过我手里的铜镜,却听到静贵妃一声怒喝:“休得无礼。周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岂容你一介草民呼来喝去?”
我就这样愣在了原地。
莫名其妙的从一个棋师成为了朝廷命官。
“原来是周大人,民女失礼了。”
我以为五弦是怎样一个嚣张的人物,可是没想到被静贵妃一喝就马上向我施礼道歉。
我伸手摇了摇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可下一刻,就感受到了来自静贵妃的目光,我就再也不说话。
这日子,还真的没完没了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北夜王有个碰面。
只要可以近的了他身,我就有信心可以要了他的命。
静贵妃和五弦之间的矛盾我在这一下午的时光里,看的分明真真切切,而我却成了最好的静贵妃拿来奚落五弦的工具。
因为,论棋艺,五弦根本赢不了我。
可是自始至终,我从她的目光里,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愠怒甚至不悦,似乎静贵妃的故意刁难,她都看不到。
我终于明白了静贵妃对她的怒气从何而来。
这种屡次针对却犹如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换做我,也要生气。
然后只会越来越讨厌她。
可谁想,刚下到第三盘棋,突然有一道声音从五弦背后传来:“周大人可有师父?”
我一愣,执着棋子的手停在了半空,抬头望去,发现一张略带青涩又有点沉毅的脸颊,那种男性的味道实在不像是公公。
可是想到这等后宫,即便是侍卫都是无法入内,所以也就摒除了心中的怀疑。
“没有师父,为何这样问?”
那公公又说:“我方观大人棋风,实在像小子的师父,当初她下棋,也是这般模样和风格,看似步步退让,实乃招招紧逼。让人在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后营已经全盘皆输。”
我不知他的师父是谁,但是也听得出来,他是在夸赞我。
因而起身微微答谢:“公公谬赞,周某愧不敢当。”
此话一出,我见到他瞳孔一缩,那脸色忽红忽青,极为尴尬,我一愣道:“公公这是怎么了?”
话落,周围传来窃窃笑声,就连静贵妃的眼眸里都是弥漫着笑意,只不过是在极力忍耐罢了。
“大人有所不知,萧云并非是公公,而是世子殿下的朋友,因而有特权可以出入后宫。”
这样的话,真的是极为尴尬的。
我愣在了原地,不自然地道歉:“萧公子莫要见怪,是周某不懂规矩了。”
我都道歉了,他也不好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这个午后,就在静贵妃和五弦两人之间的矛盾中过去,就在我准备告退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王上驾到”,这个声音惊得我一个哆嗦,差一些就站不稳了。
“王上来了?”
似乎早有所料,静贵妃并不感觉有任何的惶恐,而是很自然地迎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北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