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帝苍白着脸挣脱开我的手,竟然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帝姬,你没事吧?怎么突然那么虚弱?我去叫御医。”一边说,一边我已经往青石阶下走去,却被水月帝拉住了手。
“别去。一会儿就好。”
水月帝的眼神难掩悲伤,我有些心疼,抚上她的肩:“帝姬,别难过,靖轩哥哥一直在天上看着你的,他也不希望你因为他这般难过。”
“他们,一模一样。”水月帝猛地抬起头来,那坚定不移的眼神直接撞进了我的心坎,数年后回想起这个眼神,我都觉得心有撼动,似乎充满了无限勇气,一切都变得无坚不摧。
“天下之大,长得像的自然是有。”就比如步涯和哥哥,那有着大半成相似的脸,却因为气质不一终究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么有和靖轩相似的人,也是不足为奇的。
“他们,举手投足间,也一模一样。”水月帝的眼神陡然又变得悲伤,似乎回想起了靖轩死亡的那一幕,而在这个时候,天空乍现雷声,直逼这听水亭,吓了我一跳。
“帝姬,你们这月国变天,都是那么突然以及慎人的吗?”
这时水月帝似乎才发现天空的异变,不悦的蹙起了眉,再也没有说什么,似乎是在平复心情,直到半柱香后,天空突然恢复了清明,万里无云,好似方才的浓云泼墨都不曾出现过。
我在原地愣了半晌,待得回过神来,水月帝早已不见踪影。
这算是诸多无聊日子中过得稍微有点色彩的,不过最令我开心的还是,隔天就收到漠泽的来信。心中漠泽洋洋洒洒一大张纸,看着那可爱的笔迹,我似乎就看到了漠泽,看到他看着我笑,亲口对我说:“阿拂,我就要回来了。”
是的,他就要来接我了。
可是一想到这个,又看了眼毫无进展的沈溪和三娘,我就一个头两个大,做媒人着实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不过显然,我忘记了流年。
“凤姐姐,这个事情交给我,包管你满意。”流年在我面前拍了拍胸脯,我看着她小不点的模样,想到她已经五六百岁,还被她喊姐姐,委实有点脸红。
我将将让她告诉我计划的时候,她却故作神秘地吐了吐舌头,就离开了。
转身一看,原来是步涯……
“你找我?”我晃了晃脑袋,对着光着实刺眼。
步涯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亭子里,四月的天,着实有了些热感。
“有些事,我必须要提醒你。”步涯神色严肃,我无奈地撇了撇嘴在他面前坐下:“干嘛装出那么可怕的模样?”
步涯听到我的小声嘟哝,无语地笑笑,气氛终于变得轻松了。
他说:“流舒和流年已经在这里大半月,我们与他们非亲非故,虽然起初是因为三娘,可也过了那么久了。如今想来,定是有着动机来接近你我。”
我没料到步涯是来跟我谈这个的,眉头紧锁了片刻,才说:“可是流年和九凤是好姊妹,这不奇怪啊。”
他回:“奇怪极了。你忘了吗?我曾经跟你说过,魔域大陆和中土大陆之间隔着幻海和天澜海,她只不过是个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花妖,是怎么远渡到中土大陆的?”
这一说,我自然明白过来,可是心中却更加困惑:“那为何,你现在才说?”
步涯愣了愣,突然阴沉下脸来:“因为,我一直在观察他们。”
我眨了眨眼问他:“你确定,你不是现在才想起来?”
步涯瞥了我一眼:
“好啦,我不说话,听你说。”意识到步涯生闷气了,我捂住自己的嘴巴,同时也捂住小毛球的嘴巴,以最大的诚意告诉步涯,我不堵他了。
他这才继续耐着性子说:“我说完了。”
我:“……儿子,放屁,咬他。”
小毛球呜咽了一声,从睡梦中强行被我喊醒,很是懒散地冲着步涯放了一个屁。
然后……
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惊天般地鬼叫起来:“傻儿子,屁股朝错方向了。”
等我教训完小毛球,却发现步涯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而我的面前却是一道白色的身影,蔓延出无限的温暖以及思念。
阳光投射下来,照着他的面庞更加清冷,但是那微笑的眼神里却是弥漫着要融化世间冰山的温暖,我说不上来此时是什么感觉。
就觉得那一刹那,眼泪夺眶而出,而我的脚步却已经朝着他奔去。
就要在投入他怀里的刹那,突然一团白色毛球先一步从我身前跃过,然后跃入了漠泽的怀里,而我,却一不小心,撞了个空。
“晚!上!我!要!吃!狐!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