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快地收拾好衣裳,然后撞了撞漠泽的背示意我好了,漠泽这才转过身来紧紧盯着我,然后无奈地一声叹息双手绕到我身后将被我不小心别在腰带里的裙角捋顺:“那么大人了,怎么连个衣服都穿不好?”
我撅着嘴不看他:“那还不是紧张的。”
微风拂过,掀动着裙角飘扬,漠泽就站在离我不过一步之远的地方,伸手把玩着我脸颊旁的碎发,深邃的眼眸犹如银河一般璀璨,半晌,他的声音略带着嘶哑在耳畔响起,却是动听到酥麻了我那颗不完整的碎片之心:“方才,是不是很害怕?”
我抬起头看着他璀璨的眼眸,似乎就要被融化进去,下一刻就不由自主地主动投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再次泣不成声:“害怕,怕极了。”
我确实害怕,害怕如果漠泽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怎样难以想象的事情,害怕如果漠泽没有及时赶到我是不是真的要无颜面对他了。不过,他来了,我可以这样肆意妄为地抱着他,那样的真实。
想来漠泽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蒙了,半晌后才轻轻地搂住我的肩,可是我又分明可以感受到他另一只紧握成拳的手握地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放心,他会付出代价的。”
我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痕,虽然是害怕过,可是那也是之前了,现在只不过想要借个理由好好地抱抱漠泽而已。听闻漠泽此言,我再次撇向了那一滩嫣红的血迹,想着他已经付出代价了,若要再付出,难不成是要他的命吗?
思及此,我靠在漠泽的胸膛上一只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衫轻声说道:“不要杀他。”我一点也不希望这样看过去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为了我造下杀孽,染上血腥。这样淡淡的兰麝香味足以掩埋我曾经有过的所有负面情绪。
漠泽搂着我的肩,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听你的。”彼时,我又怎能知道,有些时候于人而言有比死更可怕的生不如死。
回去的路上,漠泽一直牵着我的手,这让我小小的心扉绽放出了花朵,一蹦一跳地问:“所有成亲的新人都要洞房吗?”
漠泽抿着唇微笑:“那是自然。”
我皱了皱鼻子想了半晌问:“那洞房,就是方才那样吗?”
他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方才哪样?”
我着急地踩了一下他的脚,恼怒却又羞涩地回答:“就是,那个周惠王对我做的那样……”
话音一落,漠泽拉着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然后听到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继续问:“那,那我们成亲了,也会这样吗?”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我羞涩无比,可是心里的好奇终究是大大地战胜了我的羞涩。
漠泽轻轻地点了点头,突然一把搂过我的肩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自然,也是会这样的……”
我一听苦恼地摇了摇头,他许是疑惑我的反应开口问我:“怎么?你不愿意?”语气里有着不可多得的盛气凌人以及不悦。
我连忙着急地解释:“愿意,自然是愿意的。只是……”
漠泽蹙眉似乎觉得和我说这个话题有些不妥,又?似乎觉得我的反应有些令他出乎意外:“只是什么?”
我推开他不好意思道:“我,我不晓得该怎么洞房啊。”
我看到他的嘴角颤了颤,再次着急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早知道我不该只买武侠小说的,也该偶尔买买那种书,这样就可以知道那些姐姐们是怎么和人洞房的了。你相信我,我学习能力很强的,很快就能学会的。”
夜风再次拂来,吹散了空中的那一丝阴霾露出了莹莹月光,他转过身来,我这才看清这人竟然在笑,我都着急地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却是在笑,蹭地有一股无名之火冒上来,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心里却在想这就是我的心上人。
我的心上人,竟然是这样的。
他走到我身前,抬手抚着我的眉梢恍若无事一般地问我:“怎么突然又生气了?”
我把头转向一边不看他:“你嘲笑我。”
他好笑地将我的头扳回来:“我怎么会笑你呢?这种事情,你不懂是正常的,懂了我才要不开心呢。”
我怀疑道:“真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因而等他不笑了,我才继续问:“那,这个是你以后会教我的吗?”
他的肩膀颤了颤,半晌后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去,就在我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时候,他的声音终是从前方传了过来:“为了我的下半辈子,自然是要教你的。”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惊呼一声问他:“那,那届时你会在我上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