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异:“是那天受的吗?”
步涯再次摇了摇头,倒是漠泽上前一步解释:“那天你吓坏了我们,后来是步涯独闯望海山庄,硬是取来了苏睿体内的妖灵碎片。”
我捂住心口,感受到了从其内散发的源源不断的生机:“所以,他,死了?”
步涯点了点头。
我抓着头发感觉有些难以接受,自己的生命竟然是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上,我哪能受得住,漠泽似乎也是发现了我此时此刻糟糕的状态,拉住我的手臂说:“你无须自责,这碎片,本就不是他的,是他心甘情愿献出来的。”
我懵懵地抬头更加不解。
步涯说:“漠泽告诉了我你们在那妖怪桑白记忆中所看到的一切。原先月姬救苏睿的时候用的并非是什么妖灵碎片,而是她的妖灵。也正是因此,她那时极度虚弱,需要依靠吸食人的精气活下去。”
“那碎片是怎么出现的没人知道,只知道后来桑白是借着自己最后的一丝怨念加之这个碎片的能量变成如今这般的。只是没想到,后来月姬为了自己强抢了桑白的碎片,导致她彻底沦落成为野妖毫无意识。苏睿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便是把这个碎片主动交了出来。”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在遭遇了非人般的折磨之后。苏睿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想来定是悔恨万分的,不然也不会似如今这般,既觉得对不住月姬,又觉得对不住桑白。其实想来想去,他最后对不住的人实在太多,比如他的好友王松德,比如他的儿子苏慕容,又比如他的发妻慕容嫣。
而这一切,全部源自他一时的糊涂。
可是我转念一想觉得不对:“那为何我在那片记忆里的时候,可以和那个妖灵产生感应?”
步涯笑道:“那并非是感应,只是一种捕食。”
我疑惑:“捕食?”
步涯点了点头:“九凤当年是只妖域霸主,她的妖灵自然也是强大无比。但是它现在很虚弱,所以有的时候它也会自行吸食别的妖灵来补充自己。”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问:“这些事情委实复杂,我竟然听着有些体力不支,让我先吃一会儿。”说话的时候,已经拿起了放在贡桌上的干粮,巴巴地吃了几口有觉着不对劲,问:“话说回来,这身打扮,以及这个布置到底是什么情况?”
千万别告诉我,在没有聘礼的情况下,我就这样被嫁了。
漠泽依旧靠着桌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若不是眼神里笑意太浓,我都觉得他是在嘲笑我。步涯看着我们,脸色有些发白,似乎及其不愿意似地说:“还不是你们的洞……”
漠泽轻轻咳了两声打断了步涯:“还不是怕你怕黑,又喜欢漂亮。我想着你定是想要穿一次嫁衣,于是就满足了你一下。”
我不太相信:“真的吗?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而且,那你为什么也在棺材里?”
漠泽的拳头抵着自己的唇再次咳了两声:“都说了,怕你怕黑,最后一个晚上,陪陪你。”
我还是不太相信:“那你穿成这样做啥?”
漠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美人尖道:“总得有个新郎陪你走个形势。我和步涯抓阄,他输了……”
我疑惑地看向步涯求证,却是发现步涯魂不守舍地看着门外,脸色惨白,我走过去撞了撞他问:“你脸色怎地那么差,怎么了吗?”
步涯被我撞醒,尴尬地一笑:“没,是之前以为你诈尸被你吓的。”
我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看他匆匆离开,心想着我刚问的时候明明还说没有的,怎么转眼又被自己吓着了?难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真的那么慎人?想着想着,突然想到自己如今不太好看的模样正落在了漠泽的眼里,匆匆告辞便是朝着自己的院落落荒而逃。
明天得涂点胭脂,一定。
翌日,春风和煦,屋外有着勤劳的燕子做窝,柳树上的新芽也长了开来,到处都是生机勃勃。我在爷爷奶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中终于全身而退,难得有点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喝喝茶,看看景,却硬是被阿奈给坏了雅兴。
虽然很不情愿承认自己死过了,但是我活过来的消息很快就是人尽皆知了,城里大街小巷无一不在唠嗑着我死而复生的事情,甚至还被贯穿了各种版本。
由于版本实在太过错综复杂,又无人考证,毕竟说实在的,连我爹娘哥哥至今都还没有弄明白个中原因只能勉为其难相信我所言的走火入魔,但终归我手腕上的伤总是实实在在地撩在那,他们相信的也仅那么一点点罢了,只以为上天开眼,步涯大能,终是将我复活了过来。
所以到最后有人修订了最终版也被称之为官方版本:白家大小姐命大福大,修炼神功走火入魔进入假死成了一个植物人。
但是漠家公子爱慕白家大小姐,一片情深,堪比天高比海深,自愿迎娶逝世的白家大小姐为漠家正妻,这等勇气与深情感动天地,终是唤醒白家大小姐,两人恩爱缠绵彼此携手一世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