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过片刻,身后的步涯就冲了过来,一脚踢中女妖的心口将她踢飞了出去,然后他也是紧追而上,与那女妖再次缠斗起来。此时,我才发现漠泽不知何时已然落在了我身旁,透过他如星辰的眸子隐约可见一抹自责与紧张,他上下打量着我发现我无恙才松了一口气,而我却是紧盯着他怀里我原以为的黑乎乎的物事。
——竟然是小毛球?
而他也发现了我的视线,放下小毛球与我说:“小毛球他受到波及,被震飞了出去,好在体质还算硬朗,现在应该只是昏过去了,过会儿就会好。”
我看着只是隐约露出些微白毛的小毛球,又看了看到如今还未回神的王麻子,莫名地有些发愁,看来以后出门还是得看看黄历,今日这情况真的不宜出门啊。在我怅然若失的时候,漠泽这厢已经拖着王麻子挑了一块隐蔽的草丛安置,虽然与妖而言无甚大的作用,只是或许也不过是为了换个心理保障罢了。
兴许我木讷地久了,漠泽抬头看向我说:“怎地还不把儿子抱过来?那女妖虽然修炼年限时短,但是一身戾气缠绕,即便今日比昨夜要弱上许多,步涯应该也无法快速解决。”
被他拉回神来后,我快速地抱起小毛球往林子中跑,只可惜小毛球这几天下来着实胖了不少,看来真的是要给他减减肥了,再这样下去,我可是要抱不动他了。躲到漠泽的身后,我伸手掐了一下王麻子的人中,他这才四肢癫狂地发出“啊啊啊”的大喊声,显然刚才真的是被吓地休克了。
明明看着胖子四肢乱颤应是喜剧的一幕,不知为何,我的心陡然涌上了一层哀伤与感动。王麻子这情谊,我虽无法实打实地回报了,但是还是可以拐着弯儿以表谢意。比如以后我成就了大妖,可以相几个貌美如火的小妖精给他暖暖床。
王麻子的一阵乱叫最终被漠泽强行压了下来,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完好无损,相比于昨夜竟然甚至都没瘦上一圈:“我,我,我竟然还活着?”
我翻了翻白眼,心里一阵唏嘘:原来你也知道这么冲出去定是要活不了的啊?
漠泽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步涯的方向蹙起了好看的眉峰:“我们都甚是疑惑你为何还能活着?”王麻子虽然同样难以置信,可是被漠泽这般一问显然是被噎着了,抿了抿嘴怒气冲冲地看着漠泽半晌没有说话。
步涯和女妖打得紧,只是那女妖一得空档就会往我们这个方向冲,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看上了王麻子,可是即便是真看上,我也是不能让王麻子从了她的,她这等还未开窍的妖怪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身旁之人,王麻子与她在一起顶多也只能换来牡丹花下死的凄惨人生,看在他救了我一些寿元的份上,我还是不能这样断了王家的根的,不然王奶奶即便是入了棺材定也是要追杀我到天涯海角的呀。
想着想着,发现不知为何漠泽突然揽住了我,就在我蹙眉想着他是不是在吃本大妖的豆腐之时,他已经快速起身掠到了另一处树桠之上,我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他制止了:“我只是想知道那妖怪到底是看上王贤弟了还是看上你了。”
我张了张嘴瞪着他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最后还是他伸手指了指,我才顺着看了过去,发现那女妖竟然是直直地朝着我逼来,只可惜如今的她似乎受了些不轻的伤,根本逃不出步涯的掌控。只是现在的我心里陡然升不起一丝一毫步涯即将胜利的喜悦,苦着一张脸坐在了树桠上:“你怎不说是看上你了?”
漠泽也坐了下来,许是怕我跌下去,他一直没有放开我:“若是看上我,早先时候就该对我下手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觉着也是有理,再次想到王麻子说这个妖怪嗅了嗅之后就朝着我奔来,就涌上无限悲伤:“作为一只磨镜的女妖,我们也不能歧视她。”(古代女子同性恋成为磨镜)
漠泽点了点头眼含深意地看着我:“只是不曾想,小白桃花运这般旺盛,惹男桃花也就算了,竟然还能招惹女桃花。”
我被他的一番话苦思了整整好几日,也没理出个男桃花是谁。要说唯一的一朵可能性的桃花也就只有王麻子了,只可惜还是朵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