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端了几瓶酒走过来,她出来的时候刚刚好。我知道她必定隐在一处。待她大大咧咧坐下:“既然聊的旧事,喝茶怎能过瘾,何不喝酒来个自在。”
我悠悠地也拿来一只碗递给三娘示意让她给我满上,三娘一愣的片刻,碗碟已被漠泽强行夺过,然后面前出现了一盅冰糖燕窝羹:“你就喝这个吧。”
我看着燕窝羹,不知漠泽是如何变出来的:“你什么时候学的变戏法?”
漠泽端着酒碗的手一颤:“一直温在炉子上,你没看到?”
我幽幽地看去,果真发现桌上竟是有两个火炉,难怪这么暖和,瞬间尴尬地捎了捎头:“重了重了,没看见。”
说话间,三娘已给所有人都倒了酒,转身对我说:“拂丫头,今日你就听漠泽的,不喝了。”我没想到三娘今次也会阻拦我,瞬间表示抗议,三娘却懒得废话直接给了我一把菜刀,我只好乖乖地闭上嘴。
见我乖巧,三娘坐下来问昊天:“不妨说说你和玉蝶的事。”
昊天一愣,我也一愣,没有想到三娘竟然说地这般直接,方才支走她也是有着这层缘由,却不料她竟是自己走了出来问他。昊天仅仅愣了一瞬转而变成痛苦神色:“非什么好事,不说也罢。”
三娘一拍酒瓶喝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好好一个姑娘为了你的什么狗屁剑谱,连命都给没了,你说能是什么好事?”
昊天抬头看着三娘,如今的三娘似乎是替玉蝶来找他索命似的,他更加苦涩:“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还要知道呢?”
三娘大笑一声道:“自然要知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负心汉又是怎样负的玉蝶姑娘,更想要看看,还真有傻姑娘被你这个负心汉祸害的。”她笑地灿烂,灿烂到了令人忧伤的境地。这样的三娘,我看着着实有些心疼。
冷风吹得迷了眼,我低下头来喝着燕窝羹,甜甜的,咽到嘴边却又带着苦涩。
*
暮野西风炊烟,荒荒覆两岸。
雪地之上,昊天和玉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荒野上疾驰。她说:“血引剑谱是我族镇族之宝,被封印在后山岩壁之上,刻满符印,布满五行阵法。想要得到,不可强攻,只能智取。”
荒野之上,他问:“在何方?”
她说:“我族是豫州不出世的家族,鲜有人知。更无人知晓我族姓氏其实是玉。”
他问:“你是豫州人?”
她说:“祖上来自胤州月国。自从老祖殡天遗落剑谱,祖先就踏遍各地寻找这本剑谱,因血脉原因,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历经三代终是寻到。然后举族迁徙,搬到了豫州。”
他问:“为何不将剑谱取来,而要劳师动众举族迁徙?”
她说:“那剑谱被秘术封印,必须开启之后才可带走。但是这样其内蕴含的能量和秘术也都会瓦解,祖先觉得这是老祖对我们玉氏的庇佑,因而并不想毁了它。后代子孙在那崖壁之中闭关,都能得到颇多感悟。祖宗更觉地没有必要开启这本剑谱,后代子孙完全可以领悟更适合自己的剑招。”
他问:“既然如此,玉蝶你又何苦为昊某做了这家族罪人?”
她回眸浅浅一笑:“谁知道呢。”
为了可以顺利进入玉家,他娶了她,新婚之夜,她带他来到了那处封印血引剑谱的血引山,他一进入山崖之中就觉到无尽剑道,在第一时间修习感悟,也更加让他坚定了必须取到剑谱的决心。
剑影之中,玉蝶轻轻浅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抒写一章诗篇。
他们花了数年时间,了解血引山上的五行阵法,了解崖壁上的种种符文。终于,在成婚十年后,昊天如愿得到了阵法和符印的破解之法,这破解之法是由玉蝶偷偷地从父亲的书房中取得,再加上这么多年来对阵法和符印的研究,要破解血引山上的阵法符印已经难不倒他们了。
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一切所为都落在了玉族三长老眼中。一切都顺理成章,眼见着阵法、符印全部被解开,而血引珠也终是降世,那紫色的光芒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惑,玉蝶割开自己的手掌将五指印在机关之上,滴滴渗入到血引珠之内。却在此时,三长老趁机捣乱,仪式一旦开始就不可终止,不然单方面的切断就会要了玉蝶的性命。
昊天极力迎战,却终是败下阵来,玉蝶眼见着昊天就要陨落在长老剑下,分出一抹心神使劲将剑挑了过去:“三长老,你竟敢觊觎血引剑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