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着眉讶异:“啊,这做的真绝。”
这时一向沉默的漠泽开口了:“这昨夜的一场戏应该策划已久,那些舞狮人以及鞭炮,都是审核又审核地才放进庭燎的。正值打仗,庭燎官方对这些审查一向严厉,那些人一般都是用的老班人马。这是一场阴谋,应该不是一时兴起的大屠杀。”
沈溪一拍桌:“我就说了,那肯定是秦国的狗崽子们干的。”
萧云应和道:“我猜也是。听说摘星崖也遭到了袭击,只是摘星崖有星罗阁坐镇,江湖人士偏多,因而死伤并没有庭燎这般严重。”
沈溪再次接道:“看来,秦国这次是铁定了主意要收了周国了。”
我觉着有些不对劲,但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就在也要如同沈溪萧云所说定性成为秦国之时,漠泽却是摇了摇头推倒了沈溪萧云两人的认可:“要我说,这肯定不是秦国人。”
漠泽每次说的都是颇有几分道理,而且事实证明他每次的猜测都是对的,因而这一次我也兴趣昂然地连忙问他:“为什么?”
漠泽想了想,自身前推开了碗筷,笼出了一方空地,然后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画了简陋的地图:“你们看,这里是周国,这边是秦国,在上面就是陈国。而周秦两国的边界黎丘在摘星崖之外,秦国人要偷偷运送那么多死士到庭燎来的可能性实在不大。而且两国已经开战,他们没必要怕泄露什么,大张旗鼓虽不至于,但是牺牲那么多死士来保全身份秘密却也是太过奢侈。而且,如果真的是秦国,昨天的死伤还是太少了,那些炸药的威力也太小了。”
我点了点头,确实很有道理。如果我是秦国人,花了那么大力气运送死士偷渡进周国,那么就会花费大力气在将炸药掩埋在兵将聚集之地,然后悄无声息地引爆。并非是昨夜那种在平民百姓最多之地,而且炸药虽多,但是威力并不大,如今细细想来,最有可能的就是要扰乱以致周国民心涣散不稳,搅乱周国的边界,而且要让百姓怨气升天。
自古以来,民怨大于天,可是陈国要如此滔天的民怨做什么?
我思考的时候,漠泽继续说着他的想法:“但是如果是陈国,就不然了。陈国毗邻周国的庭燎和摘星崖,再加上政治盟约他可以轻易地派送很多人进到周国境内。”
沈溪不解地发问:“可是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沈溪不解,但是萧云终归是生在将侯世家看出了端倪:“他要乱,放大周秦两国的冲突,而且他更要让周国的百姓对秦国恨之入骨。届时,他们就能更好地收服周国了。”
沈溪更为不解:“哎不是。我越来越糊涂了。这又关陈国什么事?不是周秦两国大战吗?”
漠泽闻言笑了笑:“子括说的不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今次周国敢和秦国开战最大的原因是周陈两国的秘密结盟。虽说是秘密,但稍微有些政治远见的人都看地出来。但是周惠王也不是傻瓜,他也能猜测到陈国的阴谋,因而这场大战虽然持续了那么久,但是两国却都没有拿出什么真实实力,只是胶着着。这实非陈国想要的,因而设计了这样一场阴谋。无论周惠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但是奈何民间怨气冲天,人言可畏,他只能再次遣兵攻打周国。可谓是一石三鸟啊。”
沈溪摸了摸额角连道:“让我缓缓,让我缓缓,这怎地如此复杂?”
三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懂就别装懂,反正你理解不理解都无所谓。”
萧云眼含笑意地看着漠泽手下的图:“陈国下的这一手果然是好棋。子湉兄高瞻远瞩,子括佩服。”我敲了敲桌:“你佩服他做啥?下棋不还是我的手下败将。”
漠泽不温不火地看了我一眼,也不跟我争辩什么。
沈溪从苦恼中缓过神来问:“但是这终究只是猜测,也有可能只是子湉想多了呀。”
漠泽点了点头:“无非是发表各自政见,无论是与不是,都不是我们能改变地了的。这还是得看王座上那些人的想法。”
不论漠泽说的是非对错,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惠十七年冬月初十,周惠王派遣了五万精兵前往黎丘支援,大战全面爆发。
不过此时的我们,却无心评论天下纷纷扰扰,因为昊天折而复返,竟又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