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泽发愣地看着我,我想要打醒他继续问却没想到被他捂住了嘴,这才发现,他不是看着我,而是看着我的身后。往往这种表情的时候身后都是站着非常令人恐惧的索命鬼,我吓得不敢回头,没有多久,后方就传来了女音,竟然还是个女鬼。
“他叫昊天,是名剑客,也是剑痴。”
这声音听着似乎很耳熟,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背靠着漠泽,不知何时三娘已经立在了我们身后,眉黛慵懒,带着隐约的酒味。她,这是喝酒了。
明明还有那样多的疑惑和问题,可是看到三娘的那一眼,我就问不出口了,她进了一间客房,然后再没出来。半晌,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将自漠泽开始捂住我嘴的时候憋着的气都给吐了出来:“果然,这两人,有故事。”
漠泽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很是好奇呢。”
我侧头看着他:“我也是呢。”又顿了顿,偏偏是三娘的事,整地我又不敢问:“那可怎么办呢?”却不料换来了一个暴栗:“快回房歇息。”
第二天,除夕的前一天,却变成了我和漠泽最为忙碌却又无苦难言的一天。
“掌柜的,这怎么那么咸啊,要咸死我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马上给您换了。”
“小二,这盘菜没放盐啊,这让人怎么吃?”
“对不住客官,这盘菜就当作小店赠送的,不收钱。”
“掌柜的,我们点的是一盘牛肉,不是猪肉。”
“小二,这鱼香肉丝怎么没有肉啊?”
我和漠泽终究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厨房门口:“三,娘——”
可是除了看到灰头土脸的沈溪以外,根本没有三娘的影子,沈溪从灶台上咳嗽着抽出身看着我们:“沈某堂堂一代大侠,却被人威胁着做这等伙夫之事,真是愧对星罗阁上下前辈啊。”
我眨了眨眼朝着外头挪了挪,想要离这个败类远一些些:“三娘呢?”
沈溪擦拭着自己满脸的黑炭朝着院子里的一颗参天枯树努了努嘴,我顺着方向望过去,却看到三娘一身紫红布衣,一条布带随意地将长发扎起,在寒风之下犹如孤单的旗面飘扬着,而她则是慵懒地躺在枯树的枝桠上看风景。
怒气瞬间涌上心头,正要喊三娘下来却被漠泽硬生生地给推了出去,关门上闩,打烊了。
明明日挂高空,如此早却是打烊,有些心疼,不过想着终于可以坐下歇息感觉也舒畅了许多,不知怎地一时脑抽说了句:“明天也不开门了,大过年休息几天吧。”
说完,漠泽已经倒好了茶水放在我的眼前,我端起热乎乎的茶轻轻地吹着喝了起来,漠泽看着我道:“慢一些。”
我头也没抬地点了点,一个上午愣是没有停下来过,一停下来方发现口确实渴地要命。
沈溪顶着漆黑的脸离开厨房坐到了我们边上,非常不客气地翘起一条腿猛喝水,嘴里还念念有词:“至于嘛?你们说至于嘛?不就见到个故人,就整的被人抛弃了似的。”
我戳了戳他示意小声一些:“我刚才看见菜刀还是在她腰上的。”
被我一提醒,沈溪连忙噎住嘴不再说话。
这时漠泽食指轻轻扣了扣桌子,我和沈溪都扭头看去,他微微笑着,眼眸出闪烁着一丝耐人寻味:“三娘当初确实被人抛弃的。”
漠泽的话让我心里一惊,之前就听漠泽说过三娘也有一段过去,只是因为是三娘的过去,他不敢多打听,可是看来相比我知道的,应该还是要多一些的。我想,以三娘的性格,这个被抛弃的人现在应该是在某一个乱葬岗里,或者已经进了狼啊虎啊的肚子里。
“这个人勇气可嘉,我还真有些佩服呢。”
漠泽浅笑一声似乎看出我心里所想:“三娘是个性情中的女子,又是出身江湖世家,自然不似一般的小姐那样巧笑倩兮,说到底,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我点了点头自然知道三娘的性子,只是不知道为何沈溪听了着实开心,似乎是在夸奖他似的:“是啊,三娘人长得好看,性子又好,而且做的了一手好菜。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遇到乱世一把菜刀还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我惊讶地看着沈溪一脸疑惑,他被我看了半晌终是结束了他的喋喋不休:“怎么了,我脸很脏吗?”
我抿了抿嘴道:“……我看你天天被三娘追杀,以为应该很不喜欢她这样的女子呢。”末了,顿了顿补充一句,“不过,你的脸确实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