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着少女眨眼间打得妖言灰飞烟灭,黎冉不会知道力量的恐怖,也明白了人类为什么对这种力量的极度渴望。只是她从来没有正确使用过龙火纹力量,甘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白。
她几乎是扛着小花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冲出鬼炎山,惊恐在心头弥漫,迅速占据全身。等跑到山脚下时,鬼炎山瓦解山崩地陷,带着妖言渴望回家的心沉入了地平线……
几个小时后边陲小镇出现一个扛着脏兮兮少女,见人就喊‘疯了’的女人,她神色惊恐慌张的不断咆哮,眼眶始终泛红。当感觉到路人投来厌恶的眼神时,她渐渐从崩溃中冷静下来,无助悲伤的蹲在街角,忍不住的嘶声哭泣。
“妖言……完了,这个世界完了,我也完了,大家都完了……老爹,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呜呜……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我……”
忽然划破天际的一声‘冉儿’让她冷静下来,缓缓抬头看了眼眼前挺拔帅气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分崩离析的心,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风,完蛋了,这次真的完蛋了,呜呜……”
秦皓风在酒店等不到黎冉,焦急的出来寻找。听路人说有个疯婆子在东大街乱晃,形容的样貌和黎冉有几分相似,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是黎冉,还是处在战栗崩溃边缘的她。
“冉儿,先不要哭冷静下来,你在害怕什么?妖言呢?为什么只有小花一个人?先不要哭好不好,你哭得我心脏好痛,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冷静下来告诉我好不好……”
“我风,一切都完了……没想到鬼炎山有个少女,她长得天真烂漫人畜无害,可是她好恐怖,她是被将骸封印在湖泊里的怪物……”
黎冉真的被吓坏了,抓着秦皓风肩头说着没头没脑的话。
秦皓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着这样慌张流泪的她,心头像压上了一块大石。
“冉儿冷静下来!!听我说好不好?”
“我风……”她抬头痴痴看了他一眼,忽然没了力气瘫在他怀里,想起刚才的经历不断战栗哆嗦。“我好怕,我第一次那么害怕。害怕我死了你再也看不到我,害怕你死了我再也看不到你……我真的好害怕,那个女怪物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妖言,她……她杀人如麻,她会杀光全世界的人……”
吃瓜群众越来越多,停下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秦皓风亲了亲她的脸颊,狠狠瞪了眼他们,更是小心呵护。
“将骸不是死了吗,女怪物为什么还有他的力量?”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黎冉愣了几秒,忽然转身去拉旁边的小花。小花还昏迷,嘴里喊着‘不要,救命’,也被少女吓坏了。
“冉儿,乖,冷静下来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我。什么封印的女怪物?什么杀人如麻?妖言又是怎么死的?”
之后黎冉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秦皓风,在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秦皓风确定黎冉不是因为高烧后产生的幻觉,感觉事情严重,带着黎冉和小花回到酒店,想等竞天泽回来后再做商量。
此时边陲小镇被莫名大雾笼罩,已不见天日。
喂黎冉吃过一些热食后,她的情绪也没有那么慌张,抱臂坐在床边双眼空洞的发呆,脸上还带有泪痕。医生来了,诊断小花只是轻伤就走了。
事情变得一团糟,本以为鬼炎山之行已经结束,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忘了多久,像是睁眼睡了个觉,还做了个噩梦。黎冉转头看了眼窗口的黑暗,时间明明才下午四点,天却完全大黑,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光。她抬头抹了下眼角泪水,知道是少女在作怪。
那种力量,在拥有的时候只觉得便利,没想到从别人身上看到,竟是如此震撼。怪不得老爹当时冒着风险也要分离从将骸,心存邪念,世界将大乱……
这时秦皓风低头走进来,脸色有点凝重。竞天泽电话一直处在不在服务区,外面又黑得跟日了狗一样,总感觉事情严重了。
“冉儿?”
“我风。”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将她揽入怀中,感觉她不再害怕,只是有种认命的悲伤和绝望。一再抱紧,害怕失去。
“以后不要再吓我,乖乖的好不好……”
“竞天泽和任乔修呢?”
“你忘了吗,修今天早上带着R全体的遗体回澳大利亚了。该死!我该陪你去鬼炎山,不该让你害怕成这样……”
她抬手摸摸他的脸,本是安抚,却摸到一片冰凉。因为担心自己,他哭了。
“我风,我乖乖的,你也乖乖的好不好?不哭……不哭……”
“嗯。”想到几个小时前她的崩溃,他忙捧起她的脸紧张注视。“妖言不是鬼炎山的守护者吗,那个少女是什么鬼?”
“当时场面很混乱,我已经成了废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躲在一边……嗯,我乖乖的,不哭不难过——我听得不太清楚,妖言好像在故意套少女的话。说少女是和将骸签下契约,后来也是被将骸封印在鬼炎山的湖……”
不对!刚才秦皓风也说了,将骸已经死了,从他那里继承而来的力量会消失,那少女?!还有,两年前将骸为什么会到鬼炎山,还将少女封印在了那里?!
“两年前?时间好接近——”
“冉儿你想到了什么?”
“我风,还记得两年前KM接到任务要去鬼炎山寻找的少女吗?”
“嗯……你是说——”
“一个边陲小镇,连通讯都不怎么发达,又怎么知道KM?又是怎么联系到KM?”
此话一出秦皓风茅塞顿开,一脸恍悟,黎冉继续沉稳说道:“假设根本没有什么失踪两年的少女,而是有人故意**我们去鬼炎山?”
秦皓风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妈,我的媳妇太聪明了!这都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