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退下！”

“遵命……”

也是此时黎冉才知道律绾川的成长，五年时间，让她从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成了眼神凌厉镇定自若的秦家准少奶奶。以至于他们早就认同律绾川的身份，一声‘夫人’喊得不冤。

律绾川安静看着黎冉，眼神恨中带怨，却有带着莫名其妙的佩服。的确。她佩服黎冉的身手和头脑，就算痛恨她还霸占着秦皓风的心。在过去的五年，她在心里假设过无数个可能，假设和黎冉是友不是敌，这世界该有多美好。

“来者是客，里面请。”

“嗯。”

一直处身世外的季亦澈突然开腔，表示也想进去坐坐。

律绾川不认识季亦澈，但一想是黎冉带来的朋友，镇定浅笑点头。

大厅里，三人对立而坐，喝的是清茶。大厅外，疯狗哥已经醒了，带着小弟警惕监视，伺机找机会压制黎冉。

一口清茶沁人脾肺，律绾川放下后抬眸打量季亦澈，不动声色的问：“这位是新来接替谢林杰的警长？”

季亦澈只是懒懒抬眸，左手依旧打着节奏：“叫我啊骚。”

“你看起来有点面善——”

“大众脸，别在意。”

律绾川不死心，继续追问：“你姓季？东都来的？是季如……”

季亦澈突然起身：“厕所在哪里？”

“宝妈，带客人去厕所。”

“好的，夫人。”

季亦澈选择了尿遁，留下黎冉也不觉得尴尬。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面对律绾川，干脆气定神闲盘膝坐着，漫不经心的品茗。

茶是好茶，可惜律绾川的目光太直接，让她多多少少感觉到一些不自然。

律绾川的注意力还在季亦澈身上，优雅端坐，端着茶杯意味深长浅笑：“能把你这个杀人嫌疑犯带出警察局，那个小警长有点能耐——姓季，他是警察厅厅长季如平的什么人？”

黎冉摊摊手表示不知，她清楚赵三的死对律绾川造成的伤害，律绾川不可能沉得住这口气，看她样子是在忍耐。稍微话头不对，律绾川就有可能爆发。打是打不过自己，骂也骂不过，撒泼倒是有点可能。

四周好安静，在律绾川选择不说话后，更是静的让人有点害怕。犹记得秦皓风曾说过帝豪别墅是他二十三岁以前的家，这里的摆设布置都是他一手设计，空气中隐约还有属于他的气息。

也正是这点温暖，让黎冉渐渐安静下来，出神的打量别墅里的一切。

想着那是他的画作，那是他弹过的钢琴，那是他健身用的健身房，还有他滚过的床单……

“黎冉，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轻叹一口气，果然，律绾川还是没能忍住。

“我没想打扰你和秦皓风……”

“那你就不该回来！彻底消失在风哥哥的世界里！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回来！难道你就见不得别人的好，回来一心搞破坏！我和风哥哥本来有一个很开心幸福的婚礼，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你却要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对待惩罚我？！”

看着歇斯底里眼圈微红的律绾川，黎冉抱歉的低下头。在撇除律绾川针对自己的事情上，她的确很爱秦皓风。对于一个为了秦皓风付出一切的人，无论是谁，她都发自内心的佩服和祝福。

毕竟她给不了秦皓风想要的一切，给他生孩子，给他一个家……

想到那个男人，她不由苦笑一声，看着前方忘情的说着：“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这也是我想反问你的！我从来没想过回来和你抢秦皓风，你为什么要搞出那么多事？是不安和自卑，让你感觉秦皓风会离你而去，重新回到我身边？律绾川，你太不了解秦皓风了，真的，一点也不了解——”

律绾川勃然大怒，不小心动了胎气，吃痛的捂着肚子坐好，却依旧死瞪着黎冉，咬牙切齿的要她好看。

“呵呵，你竟然说我不了解风哥哥？这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风哥哥！从17岁那年第一眼看到他，当是我好像听到一个声音，这个男人是属于我的……我爱了他十年，整整十年！十年里我身边有很多追求者，可是我都看不见，我眼里心里只有风哥哥……呵呵，他们都说风哥哥滥情花心不是好人，可在我眼里，他是个负责任又暖心的大哥哥……我和他明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你还要出现……黎冉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你要插一只脚进来，为什么……”